王叶便开口道:“未知吕蒙比之鲁肃若何?”
耶律大石开口道:“不如也!”
王叶便开口道:“既如此,何以吕蒙能复荆州,而鲁肃未能?”
耶律大石想了想,开口道:“敢请教?”
王叶回答道:“非不能也,实不为也。”
耶律大石低头开始思索。
王叶趁机开口道:“再敢问林牙,三国之势于如今可有异同?”
耶律大石猛然抬起头来,盯向王叶。
也不待耶律大石回答,王叶不慌不忙的开口道:“如今金国便是曹魏,辽国便是蜀汉,宋国便是东吴。而南京道,正是荆州。童宣帅欲做吕蒙,在下却想学鲁肃。”
话音刚落,香炉内的线香堪堪烧尽。
王叶也不待耶律大石反应过来,抖了抖袍子,对着旁边的亲卫开口道:“未知油锅可曾准备妥当?劳驾带个路。”
方才王叶的解释如此通俗易懂,亲卫虽没读过什么书,多少也能听明白一些。心知这油锅肯定是用不着了,赶紧抬眼看向耶律大石。
耶律大石听了此言,立马换了一副表情,长身而起,哈哈大笑着开口道:“方才不过戏言而已,足下万勿见罪。”又转头朝周围的亲卫开口道:“还不速速撤去!”
旁边亲卫赶紧噔噔噔噔跑了出去,熄灭了柴火,搬走了油锅。
耶律大石却来到王叶身边,整了整衣服,一个长揖作了下来,然后开口道:“足下之来意,某感激在胸。足下既然自比鲁肃,未知何以教我?”
这是相信了王叶的诚意,却怀疑他的才能,方才那个长揖不过是赔罪而已。
到了此时,王叶给他的印象还不过是此人可用而已。
打工仔对待老板之道,要想获得尊重,该拿捏的地方还是要拿捏的。于是王叶抬头看天,却不回答。
耶律大石也是聪明人,自然明白怎么回事。
拉着王叶的手便来到主位旁边,开口道:“足下请上座。”又转头吩咐亲卫道:“速速上茶!”然后自己在对面的位子坐下。
王叶想了想,开口道:“敢问林牙,如今天下大势若何?”
耶律林牙便回了一句:“正要请教足下。”
王叶也不推辞,长身而起,背手走动起来,一边走一边开口道:“如今金人之势已成,独占天时。宋金联手,夏国首鼠。反观辽国上下,天祚帝奔逃,生死未知。天赐帝新立,民心未附。群臣各自为战,可谓一盘散沙,故人和亦失。当下所恃者,唯地利而已。”
耶律林牙听得此语,不由得露出失望的表情,淡淡地开口道:“不过老生常谈而已!”
王叶猛地转头,盯向耶律大石,一字一顿的开口道:“人皆曰幽燕天险,实乃地利,吾观之则不然。”
这话有点新意,耶律林牙也盯了过来,开口道:“何谓不然?”
王叶便开口道:“幽燕明为险地,实为死地。燕云十六州,山峙河据,用之为门户则可,用之为厅堂则不可。盖幽燕多山多河,可耕之地不过十一。无地则无民,无民则无粮,无粮则无兵。故此地可以御敌,不可以养兵。一旦金人南犯,宋人北窥,纵然林牙天纵英才,能拒敌于外,亦回天无力,不过徐徐等死而已。”
南京道一带不怎么产粮食,全靠由东京道海运而来。哪怕到了明清,此地粮食也是靠江南漕运供给。
这话说到了耶律林牙的心头,别说粮食了,南京道连兵器军械都不产!
自从天赐帝登基以后,众大臣都一味的打算死守南京道,却不知此举不过饮鸩止渴而已。
对方不是夸夸其谈之辈,值得重视。
耶律大石坐直了身子,开口道:“吾亦常忧此,幽燕可守不可居。足下既已看穿此事,未知何以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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