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郭帅令下,旁边便有常胜军士卒将二人拖下去行刑。至于真打还是假打,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接下来郭药师流水般下令,两营诸将或多或少,各领了几十到十几军棍不等。
至于围在场中的士卒和底层军官,郭药师反倒没有为难,只命诸将受罚之后便将自己麾下领回营中。
见得郭药师处置已毕,王猛便上前催促道:“郭帅,如今诸事已了,莫如早日回中军大营。”
郭药师闻言便站了起来,整了整衣裳,然后对着王猛道:“王将军说的甚是,只怕此时四军大王以于营中思念我等。”
见得郭药师肯随自己回营,王猛自是大喜,便转身喝令亲卫准备马匹,欲要上马返回。
然则郭药师却开口道:“今日托将军之力,终得平息此次营乱。只不知王将军得闲否,只怕今日还得劳动将军陪同本官往来几趟!”
王猛便开口道:“郭帅此言何意?”
郭药师便指着前面正在受刑的诸将开口骂道:“此等武夫,简直猪狗不如,平日里只知争权夺利,从不思忠心报国。今日我等虽处置得此事,惜乎只得其末,未得其本,想来彼等心中必定不服。待到我等离去,只怕彼等必再起纷争!”
王猛便开口道:“既是如此,莫如以重典治之!”
郭药师开口道:“本官又何尝不欲如此。奈何前来之时,四军大王曾有吩咐。嘱咐本官以安抚为上,休得妄开杀戒。”说完此话,郭药师便压低声音开口道:“此事想来王将军也心知,不日便是同耶律大石争锋之时,正要靠彼等出力。”
郭药师话说得这么明白,王猛也明白了过来。四军大王是不想这群炮灰折损于自己人之手,且留之去消耗耶律大石的刀剑。
只是自己营中也有事情要处理,谁又有空陪着郭药师跑来跑去。当下王猛便开口道:“既是如此,未知郭帅可有治本之法?”
听得此言,郭药师心中大喜。蠢货,终于上钩了!
表面上郭药师却不动神色,开口道:“若论及治本之法,却也简单。只需要将两营分开,使之不于一处行军便可。”
王猛听得此话,心中大喜,便开口道:“果然好办法!何不照此施行?”
郭药师便装出为难的样子,开口道:“唯有若使得一营先行,一营暂避。先行者自是乐意,暂避者又岂肯受此委屈。若无有补偿之法,如此只恐徒增二营仇恨。”
别以为只有文官好面子,其实武夫更甚。若有职位高低之分,一方的性命握在另外一方手里,位卑的一方自是一点脸面也不要,百般讨好。若是双方地位相同,凭什么我便得让着你?即便是一壶酒,一张饼,也得一人一口,大家公平分配。
王猛领兵已久,再没有脑子也深明此事。当下便犹豫了起来。
郭药师见状,便赶紧朝自己亲卫使了使眼色。
亲卫事先已经有了郭药师吩咐,便站出来开口道:“禀郭帅!此地距离涿州不过十来里,莫如使一营暂入涿州歇息,另外一营先行。若此如此,想来双方皆是愿意。”
郭药师听得此语,便开口喝斥道:“收声!王将军在此,哪有你说话的份!”
亲卫也不敢分辨,告罪之后便退了回去。
郭药师便转头朝王猛开口道:“小卒之言,又如何听得。莫如我等早早回营,只今日还得劳动王将军数翻。”
萧干一直担心的便是郭药师逃去宋境。若果如此,让其逃得一命不说,且回影响军心。加之郭药师深悉辽军虚实,若引得宋人攻,到时倒是不好应付。
只要不去宋境,即便郭药师如何折腾,也逃不出自己手心。故此其余诸事萧干倒是不如何担心。
今日临行之时,萧干也只吩咐王猛不让郭药师落单,以免其逃往宋境。
如今王猛听得此语,自是不肯反复两头跑,又想着即便将一营暂时入驻涿州也不是什么大事,待到过得一天,两营拉开距离之后,再命其跟上便可。
于是王猛便朝郭药师开口道:“此法倒也不错。莫如便让一营暂先避入涿州。”
听得此语,郭药师心中狂喜不已,表面上却装出犹豫的样子。少顷之后,这才下决心道:“既有王将军此言,便当照此办理。只一营入驻涿州,本官实在放心不下,自当随同前往为上。唯有本官麾下甚少,只不知王将军得闲否?可愿陪同本官走一遭。”
说完此话,郭药师又压低声音对着王猛道:“大军征战已久,正可于城内青楼酒肆之中一洗征尘。将军尽管放心享受,今日之费,但在本官身上,也算是劳动将军一番地报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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