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方孔原来是没有的,放上十二块麻石才冒出来,应该是放印信的。只是该放哪颗呢,金印还是石印呢?”
高上峰道:
“你是聪明还是傻啊?这两颗印的大小根本就不同,你看着大小放罢!”
高韧闻言大乐,连忙跑到另一端去看,笑道:
“还是师父高明。这两个方孔大小不一,看来是按印信的大小量身定做的。嗯,这边小孔放金印,”
言罢小心翼翼地将金印塞入方孔,待它缓缓落底后,又跑到另一头,道:
“这边方孔放石印。”
将石印对准方孔缓缓放入,一边抬头紧张地盯着水面。高上峰、张宗耀受其感染,也死死盯着水面,尤其是张宗耀,只觉得心都要跳到嗓子里来。
石印落底,只听得“喀喀”的轻微响声持续响起,整个潭面都微波荡漾,前伸栏杆上的两个石鹤缓缓转身,从回首面向院中转为相对而望,同时两根前伸栏杆微向上翘,如水月光之下,两只石鹤在碧水之上似乎振翅欲飞。张宗耀又惊又喜,低吟道:
“微澜鹤影漾瑶琨!这才是微澜鹤影漾瑶琨!”
高韧也出神地看着眼前场面,感慨道:
“满座松声间金石,张先生,你现在懂得这句诗的含义了么?”
张宗耀热泪涌出,激动得声音发抖,道:
“宣公真乃神人也!满座者,十二刻字石柱归位也;松声者,两株罗汉松振摇有声也;间金石者,置入金石两印也。高公子,我虽对宝藏不存妄想,今日蒙你解开金石宝藏之谜,我真是觉得‘夕死可以’了。太神奇了,先祖此诗,真是字字珠玑啊┅┅”
三人站在栏杆边看着潭水缓缓低落,却听不到特别的声响。原来这潭水原本满则盈溢,发出的流水之音响彻山间,此际通过某种暗道从底下泄水,却并不增加声响。等了一个多时辰,池中之水基本放净,池中一条麻石铺成的道路赫然呈现。路宽约五尺,近端渐次隆起以一个缓坡连接到栏杆下缘,远端笔直连接到对面山崖,可见崖壁上已露出一个黑乎乎的洞口。
高韧正思量张宗耀如何越过栏杆下到池中麻石道路,却听栏杆处也发出“喀喇”一声,栏杆断作两段,分别以左右两边末端为轴旋转开来。原来高上峰、张宗耀两人分两边趴在栏杆上,正好形成前推之力,待水面降落到一定尺度,机关松开,此栏杆便可往前推开,其设计之精细、实用,令人叹为观止。
栏杆既已打开,三人不再迟疑,由高上峰当先,高韧扶着张宗耀,一起踏上麻石路,往前方洞口走去。
这是一个不规则而接近圆形的洞口,高宽均为六尺许,洞口边缘参差不齐,显系天然生成。走进洞内,空气并不浑浊,显然另有通风口;只是脚下的水越来越深,地势沿斜坡不断向下,不一会水深便超过了膝盖。洞内更加昏暗,月光已经不能渗入,高韧取出早就准备好的火折子甩亮。凝神细看,山洞往里延伸不知还有多远,只知前方黑乎乎的似乎越来越宽敞,水也越来越深。在洞壁两侧各有一根粗大的铁链,前方的铁链已经没入水中。
高韧皱着眉头,为难道:
“张先生,你会水么?前方恐怕得潜水才能进入了。”
张宗耀摇摇头,叹了口气,道:
“你们进去吧,我就在这儿等你们。出来后和我说说,里面到底是什么宝藏。”
高韧把手中火折子交给张宗耀,道:
“那好,你干脆先回院里去吧,这里又湿又凉,站久了于身体不利。我和师父进去看看,出来再告诉你。火折子还有呢,火镰火石也带了,不用担心。”
张宗耀站在原地,看着高上峰、高韧两人扶着铁链一前一后走进去,很快就看不到人影,接着就水响也听不到了。又等了一阵,不见两人回转,手中火折子却烧了一大半,无奈只得转身,沿着来路走回到院中。坐在院中石凳上,干脆除下湿透的鞋袜,光着脚安心等待。
又等了一个多时辰,池中的水几乎完全放干,终于从洞口处传来响声,两人不紧不慢地走了回来。两人神情轻松,手上空空如也,衣衫也几乎干透,只有脚上鞋子是湿的,看样子洞中的水亦与机关相连,通过暗道亦可排出,此际大概也排得差不多了。张宗耀站起来迎接,眼巴巴地看着高韧,只听他和高上峰说道:
“师父,这个原则我们无论如何要坚持,现在一样东西都不能动。”
高上峰不耐烦地嚷道:
“好了好了,都听你的!我先走了!”
高韧忙道:
“等等啊!还得把两颗印带上呢!”
说着连忙将两边栏杆收回合拢,到石沟两头收回两颗印信交到高上峰手里,道:
“辛苦师父了!多谢师父了!我很快就回来看你,师父走好!”
高上峰接过两印放入包裹,不耐烦地一挥手,道:
“婆婆妈妈地,肉麻不?滚开些,我走了!”
言罢身子轻轻一晃,一眨眼便上了屋顶,唿哨一声,远远传来响应之声,随即一股风似的去了。
高韧这才面带歉意对张宗耀道:
“先生稍坐,等我把这些字都放回原处,以便潭中蓄水,恢复原状。咱们不急,容我慢慢将洞中情况向先生详述。现在先生同意举家迁来此宅,助我镇守此地了吧?”
张宗耀道:
“我还得向兄长禀明才行。幸亏兄长身体已经大好,否则我还真脱身不了呢。”
高韧一般搬石移石,一边答道:
“尊兄之处,你如实讲清,他一定会同意的。这不正是张家先祖留下的重任么?只有一节,除你兄弟二人外,此宅之秘密切不可告诉他人,包括先生其他家人在内。只有严守秘密,先生才可能在此宅安然生活,是不是?”
张宗耀道:
“不错!这本是我张家先祖布置的,我等后人守卫此宅,实乃义不容辞!放心,此秘密之紧要我知道,除兄长外,我们兄弟绝不会让任何一个其他人知道此事!公子,搬完了吗,你快说说,洞里到底有些什么?”
高韧终于忙完,坐在石凳上歇了口气,道:
“张先生心中觉得洞里应该是些什么宝藏?我把里面的情况说出来,张先生听了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失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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