仝名贱心急如焚,急忙往贾甲丁宅子赶。来到巷口,鞋摊已经不见了。他蹲下来,仔细看了看地,又看看周围墙。在对面的墙根,他看到了一个黑色标记,这是表示正常撤离的标记:三个同心圆圈,最里面一个是实心的,外面两边是空心的。标记画得很规整,说明当时的情况正常,作标记的人是不慌不忙画去的。
仝名贱心头一块石头落了地,不禁暗笑自己定力不足,刚才差点乱了方寸。看起来墨家的组织还没有被发现,这说明贾甲丁虽然逃走了,但并没有在出逃前如实向大姐报告情况。这个贾甲丁,估计他是两边都惹不起,因此两边都不相帮,脚板擦油——溜之大吉,采取了他自以为最恰当的自保之策。
墨家没有暴露,不代表自己也没有暴露。哼,有本事冲我来吧,我还正愁找不到你呢!
仝名贱又想起周爱同和顾高明。如果自己暴露了,他们呢?这几天自己和他们打交道很多,会不会把他们牵扯进来了?不管怎么样,得把这个情况赶紧通知他们,至少让他们有所准备。
来到火神庙外,远远地看见糖人摊前一如既往地围着一群人,仝名贱暗自松了一口气。走到高明野味店,顾七爷已经准备关门,仝名贱进店后,两人干脆将门板一块块合闭门深谈。仝名贱将自己怀疑张二赖是蜜獾杀手的事和盘托出,并告知他自己此行的使命,就是要查清蜜獾的组织结构、运作模式和它的家底实力,以便墨家调动力量将其一举歼灭。但从目前来看,不但线索已断,而且蜜獾已经有所察觉,贾甲丁跑了,杀手“张二赖”不见了,而蜜獾中最底层的接头人蜜桔也死了,毫无疑问,蜜桔是被蜜獾杀人灭口了。
顾七爷听到蜜獾之名,咬牙切齿道:
“蜜獾!蜜獾杀手!可恶的蜜獾!”
仝名贱道:
“是啊,这蜜獾着实可恶。蜜獾不除,人间哪还有正气可言!”
顾七爷站起身来,眼中泪光闪动,突然对着仝名贱跪拜下去。仝名贱大惊,慌忙伸手托住,不料顾七爷运起内力相抗,仍是一点点拜了下去,口中说道:
“仝爷受我一拜,我有事相求。”
仝名贱自负内功外功在墨家均属中之流,这顾七爷如此一拜,两人内力交锋,似乎比自己还略胜一筹。尤其难得的是,他一边潜运内力,一边还可以照常说话,似乎仅使出三四成功力而已。看来自己所料不差,如果只以内力而论,这位顾七爷的功夫,实实在在可归入江湖一流高手之列。
仝名贱撤回内力,就在顾七爷跪下之际,自己也扑通在他对面跪下,叹道:
“七爷如此大礼,我是万万受不起的。七爷是否与那蜜獾有仇怨在先?咱们志同道合,七爷尽管直说。”
顾七爷伸手扶着仝名贱,两人一齐站起,又各自坐下。只见他擦了一把眼泪,目光坚毅地看着仝名贱道:
“仝兄弟,实不相瞒,我顾高明原来本是兴潭帮的一名客卿。你可听说过兴潭帮?”
“我知道,就是现在的平正公会,在任帮主时叫兴潭帮。”
“不错,兴潭帮任帮主叫李一然,现任帮主是他女婿。这位李帮主有大恩于我,你可愿听我细细言明?”
“七爷尽管说,我听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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