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逮住燕一针?哪个燕一针?”
一个颇有些老态的汉子在七八人族拥下大踏步走过来,一边环顾抱拳一边大声道:
“在下平正公会义堂副堂主胡胜,见过各位。这位脸部受伤的公子想必就是许公子了。许公子昨日在溁湾港对本会有相助之恩,胡某在此谢过,些许薄礼,请公子笑纳。”
右手一挥,后面一人捧一个礼盒递到许成大面前。许成大客气了一番,又介绍了他的族长父亲和听雨轩的贺八七等人,这才勉为其难地收下了礼物,他脸裹着的麻布遮住了大半张脸,不过此时从其言语、肢体,还是不难看出其神采飞扬之态。
竟然听说来者是平正公会的副堂主,不禁也特意多看了两眼。只见此人满脸沧桑,头发花白,看去已经年纪不轻,然而步履沉稳,气息均匀,显然武功比昨天遇见的那几个要高得多。他身后几人都刀剑在手,他却空着双手,腰间背也没见带着什么兵刃。正待细看,胡胜忽然转头往他这边瞧过来,竟然一惊,只得赶紧撇开目光。
只听那胡胜爽朗笑道:
“许公子之言差矣!昨天那人是个剑客,燕一针却是个使暗器的,江湖都知道,一针夺命杀手燕,燕一针用的乃是牛毛针。”
那贺八七道:
“说不定那厮有意藏起本门武功呢?”
许成大道:
“绝无可能。那厮剑法极强,其本门武功绝对是用剑的,否则怎么可能一招之内,夺去我手中宝剑又连伤公会两名弟兄呢?”
说出这话才陡觉失言,突然没了下文。贺八七脸似笑非笑,胡胜脸亦似乎有一些尴尬,突地一个哈哈道:
“各位不必猜测,那人必定不是燕一针,因为本人有十足把握,死在这屋里的许原,就是燕一针。”
“什么?”
贺八七陡地发出一声惊呼,两只眼睛直直盯着胡胜,问道:
“你怎么确定……那是燕一针?”
就在贺八七“什么”出口之际,竟然也忍不住“啊”地一声惊呼,胡胜霍地转过头,不去回答贺八七的问话,却厉声对远处的竟然喝道:
“什么人?”
众人一齐转过目光,竟然此际心乱如麻,呆在原地宛如一尊泥像,脑袋中只盘旋着一个念头:
“吉利,就是燕一针?吉利,就是燕一针!”
自己苦苦追查的燕一针,原来一直就在自己身边?
许成大武功不行,眼力却甚是强悍,一瞬间就认出了竟然,高叫道:
“是他!就是他!”
胡胜眉毛一皱,他身后窜出一人,手中长剑指着竟然大声道:
“不错,副堂主,就是这个人,昨天在溁湾港伤我义堂两位兄弟的,就是他!”
此时贺八七也认出了他,却露出满脸阴笑,阴恻恻问道:
“竟然吉利,哼哼,你是竟然吧,吉利在哪?从地底钻出的鬼魅,哼,你真是从地底钻出来的啊,钻了一身泥……”
竟然脑中仍在天人交战,对贺八七的问话充耳不闻。此刻在他头脑中,与吉利绳剑合壁大闹听雨轩、在溁湾港告别、在乌山救其脱险守护其疗伤、出乌山送其至许家洲,一幕一幕正渐次闪过。他想着吉利了许家洲多半要假装姓许,自己还估摸着他得叫“许愿”,此处死者叫“许原”,真还差得不远。许原,吉利,他真是燕一针吗?
那边胡胜早已一声暴喝:
“!围住他,别让他跑了!”
数十人先后窜出,将竟然团团围在中间,早有人举起了火把,将竟然前前后后照得通亮。
胡胜兵器在手,却是一支硕大的判官笔,只听他沉声道:
“刘益,你看清楚了,是他么?”
刘益正是在溁湾港曾与竟然对剑之人,他点头道:
“除了手中有剑,全身糊泥,其他并无两样,绝对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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