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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清昀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后退,那黑影摔到他脚下,双手攀住她的双腿仰着头小声的叫:“昀哥哥,你……你怎么,你刚刚还对人家……”苏晓晓忍着身体的痛意,流着泪站起。    赵清昀听到熟悉的声音反应过来,连忙扶她起来。    苏晓晓闻到她身上清新而陌生的胰子香,眉头轻轻蹙了蹙,双手打结紧紧搂住她,贴着她的肩头享受着难得的温情。    “原来,原来昀哥哥你也喜欢我,我……我一定等你,等你……”她抱够了,不等赵清昀反应,松手在她脸上飞快地亲了一下,扶着腰飞奔而去。    “爷,爷,这……这怎么回事?”安平慌乱地看着这一切。    赵清昀抚着脸颊,上面还残留着苏晓晓嘴唇的火热,她亦同样风中凌乱,她明明已经明确拒绝过她,她为何还……    她若真是男儿娶苏晓晓倒也没什么,她出身好,善良天真,又是三姐的小姑子,可自己亦是女子……怎么可能娶妻?那不是害了人家姑娘吗?    所以从头到尾,从她重生在这个身体上,担负起赵氏长房嫡子的责任起,她就没准备成亲,不嫁也不会娶!    可安平不知实情,犹自猜测着自家爷是不是什么时候真的对苏晓晓做过暗示,以至于人家羞怯的姑娘家都变得如此大胆。    赵清昀听他越说越没边,怒起将他赶走,留下柳嬷嬷,把事情与她说了,只见她拍着额头,一脸苦恼:“哥儿,这可怎生是好,奴婢怕是要跟太太说一声。”    赵清昀颇为头疼,他只觉先前跟苏晓晓白摊牌了,这姑娘心眼子到底怎么长的?    而另一边苏晓晓从听竹轩回去后,便一头扎进花浴中,看着身上显眼的痕迹,不停地淋水蒙脸,又娇又羞又气。    身旁贴身婢女珍儿看着,只吓得哭:“小姐,这是怎么呢?”    “嘘,不许声张,昀哥哥已经允了要娶我,他会负责的!”    珍儿顿时噤声,她哪敢声张,这要是被府中太太知道了,她有十条命也不够死!只暗暗祈祷一切能够如小姐所愿!    又几日,翰林馆选过后,赵煦、郑渊、苏灵轩、刘林等诸人都留在了翰林院,只王安章则落选要被下放到地方充任县令。    可像他这种家族势力在京城并不雄厚,又没有给吏部使过银子的,是混不到什么好缺的,要去的基本都是蛮夷遍地的越州之地。    大家都为他感到可惜,倒是他自己颇为想得开,与一众与之交好的朋友约定于三月底在鸿福楼举办一场欢送会。    接下来,在翰林院任职的人都走马上任。赵清昀原先对翰林院的认知只在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之上,只知翰林院清贵高雅,至于翰林院的人每日要做什么,她一知半解。    所幸赵延韬是个老翰林,提前在家做了准备工作,赵清昀知道翰林院就是昭平帝的秘书事务所,一切都在为昭平常服务。    而他们修撰一职主要掌修国史、掌修实录、还包括记录昭平帝的言行、偶尔逢初一十五还要进宫讲经史,以及替内阁大臣草拟重要典礼的文稿。    赵清昀最近是忙忙碌碌,先在翰林院里熟悉了自己要做的事    他有翰林老爹带着她在里面走了一圈,很快与各个部门混了个脸熟。    再说赵延韬这人吧,本事、才学没有一样是突出的,可胜在他为人脚踏实地,又出身书香世家,故而翰林院里大多数人都还算买他的账。    看到他一次性带着两个儿子进来,大家俱都打趣他:儿子都来了,他还赖在这里!    这话听着卯面子,可也是事实,与赵延韬同榜的进士,个个都升职走了,只剩下他老资格了,正五品侍读的位置一坐就是十几年,怎么也挪动不了分毫。    这倒是实在便宜了赵清昀兄弟俩,比同榜新去在翰林院里多了两分方便,可世上有好人,也总有那眼红之人,只此时俱都忍着,暂且按下不提。    三月末的时候,春光无限好,赵清韵等一众好友齐聚鸿福楼为王安章送行。    二楼雅间,临着护城河,河上水涨船高,水面广阔,烟波浩渺,美如仙境。    不远又飘着兰桂坊好几艘画舫,上面衣香丽影纤姿飘然美女如云,个个手握琵琶,乐声阵阵。    赵清昀一众人,本就是才子学者,自诩风流,看到此情此景,柳玉嚷嚷着要吟诗作对。    赵清昀特地多看了他一眼,他穿着一身宽松道袍,长得俊美清逸,一派浊世翩翩佳公子的模样。    他是他们中唯一一个落第之人,不在于他没有才华,而是主考官认为他文笔有之,只书文辞藻实在过于华丽,所写经世治国之文,空无一物,徒留文采,不予录取。    但他这人处世看得开,潇洒不羁,放出豪言壮志:“一次不中,下次又来,再三再四定要中之……”    柳玉说要作诗便先行起身,面向大河,娓娓诵来:“寒蝉凄切,对长亭晚……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一首诵毕,掌声雷动。    如此众人多喝了几杯酒,皆有醉意,便只剩了赵清昀且还清醒着,让店家取了笔墨纸砚含笑提笔,将他们所念的诗歌一一提在纸端。    “轻舟短棹东湖好,绿水逶迤,芳草长堤,隐隐笙歌处处随!”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兴致勃勃,只郑渊回过头来,看赵清昀笑着抄录他们所吟之诗,便非要让她也吟诵一首才肯罢休。    赵清昀提笔记录了这么多,心里对这方景致也早有了感触,蘸墨润笔,提笔在他们的诗下补充一句:“恰同窗少年,意气风发时!”    与他们先前所念之诗凑成对,虽无华丽辞藻,可实在,说的也正是他们此时的状态:少年一腔孤勇,意气风发!    “好一个少年!”王安章看他,眉眼清醒。    他是几人中少有的未醉之人,赵清昀清醒是没怎么喝,而他一杯接一杯,却是个千杯不醉的。    赵清昀悠然道:“待三年期后,希望我们亦能如此时这般把酒言欢,挥斥方遒。”    她是真心珍惜这群朋友,虽来自天南地北,可此时大家却是真心相处的,只是此时谁也不曾想过,随着岁月的流逝,人心总是最易变。    不知是谁突然提到,以王安章的本事其实馆选根本不成问题,可他偏偏却落选了。    王安章黑亮的眼眸闪着光亮:“我之弘愿为一方父母官,自当为民作主,若为一朝高官,自当矫世变俗。”    其言豪壮,又有美酒助兴,引得大家纷纷跟进,郑渊、苏灵轩等皆表示想做纯臣,以已一肩之力,担一国朝政之清明。    赵清昀幽幽一笑,半是打趣半是认真:“你们既然都当纯臣,我便当个佞臣何如?”    “哈哈哈……还是清昀兄幽默!”都是喝得半醉的人,又有谁会当真?    赵清昀垂下眼眸,这年头说真话都没人信了!    酒宴气氛越发高涨,直到隔壁传来的响动声越来越大时才听到,仔细听着,似是桌椅板凳被打砸的声响,还伴随着有人尖声对骂的叫声。    “姓卫的,你算个……什么东西,凭你……你……也敢跟我……争,怕是活腻歪了!”那个说话是个大舌头。    “姓刘的,你又算个……什么东西,凭你……你……也敢跟我……争,怕是活腻歪了!!”    这番鹦鹉学舌很明显是后面那人故意所为,那姓刘的气不过,立刻扑上去动起手来。    一时之间动静更大了,赵清昀听着他们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好似有什么不对劲,那声……那声听着像卫家庆。    她立时起身,跟众人打了个招呼,找个借口溜出来。    一眼看到卫家庆将人按到地上疯狂的抡拳,他人看着不怎么样,力气倒大,三两下把那人打得趴在地上挣扎不开。    “啊……死人了,出人命了!少爷,少爷……”小厮一边大喊一边去搬地上的人。    可卫家庆喝了酒,打上头了,根本控制不住自己,连着喊叫的小厮也要一并打。    “卫家庆,住手!”赵清昀匆匆上前,一眼认出了趴在地上那人。    他是刘柯,是个惯常流连花楼的花花公子,坊间流传最多的就是他经常跟人在护城河上争粉头,喝醉了酒打架斗殴是家常便饭。    可往常因着刘家势大,通常吃亏的都是别人。    只这卫家庆怎么惹上了他,这可倒霉到家了!    “嘿嘿嘿,我的小表弟!”卫家庆原本只有五分醉意,看到赵清昀,顿时变成了十分,踉跄着抱住她指着画航里的姑娘:“哈哈哈,爷有钱,你……你看上那边……那边了吗,爷……爷请你玩儿!”    赵清昀扯开他的爪子,一脚踹在他小腿肚上,他刚趴下,被打得上不来气儿的刘柯见状扑在他身上,死命捶打。    “啊……”    “痛死了……”    里面又是一番混乱,赵清昀只能站在一旁看着,官府的人到了,现在她什么都做不了!    “来人,把他们带走,竟敢在鸿福楼闹事!”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赵清昀循声看去,双眼瞪大,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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