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腿子们怎知,当最后一声牛角号响起,抢假被逼,画上休止符,再美好的句子也要写下句号
。然而,这并不预示着结束,而是代表着另一个悲伤的延续。
泥腿子们悲伤,在他们心里悄悄地落了根。
看着眼前的汉子,感觉多么陌生,多么格格不入。以自怜为衣,沉浸在兄弟们的灰色世界。
兄弟们卷缩在角落里,笼罩在暗色里,被寂寞吞噬着。一直在思索,如何活下去?
老天竟然给兄弟们开这种玩笑,拼命抢夺财宝,抢来的竟然是个人。
欢喜变成了泪水,在泥腿子们眼眶里不停的打转……
这时,天空也变了,好像故意看泥腿子们的笑话。天空一碧如洗,灿烂的阳光从大庭门前,那密密砸砸的老榆树枝叶缝隙间射下来,形成一束束粗粗细细的光柱,把飘荡着轻纱般好像薄雾似的,顿时把大庭照得通亮。
这时,稆涡见柜子打开了,一股光亮照的眼睛睁不开。
“唉!说实话,在箱子里憋得难受。”于是,他当即站起身来,活动活动。
“丧门星!”泥腿子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朝向箱子里站起的人。
“不对,是福星。”有人倒不这么认为。
“什么福星……”一位兄弟不满的说。
“没看此人五大三粗吗,是个福相。”
“福相……”泥腿子们闻听福相,对着箱子里站起的人仔细地打量起来;“果然福相,此人身高八尺,体重足有五千镑,宽宽的肩膀能站人,菊花开瓶盖胸口……啊!好一个福相男子。”
大头领看罢,不禁打个寒战,一条如此强壮的汉子,咋会被官军钉到柜子里呢?那么,此人肯定有来头,否则不会遭到官军们的禁闭。
随再次仔细打量察看起来;此汉子有着黑而亮,垂直的头发,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大鸵鸟似的,扑沓扑沓,两条长腿一前一后岔开。
泥腿子们看罢,议论纷纷:“此人来头非同小可。”
可是,还有一部分泥腿子为财宝突然变汉子,窝着一肚子怨气。所以看到稆涡从柜子钻出,立时嬉笑变为怒气,他们立即把怒气撒向箱子里的人。
这时,有位泥腿子愤怒的审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藏到箱子里?”
稆自成见周围站满了穿着各色衣服的泥腿子,他们一个个直眉瞪眼的望着自己,好像要把对稆自成吞下去似的。
此情此景使稆自成不免有些颤栗,何况室内的空气十分紧张,紧张得浑身血管都要爆炸似的。可是,反过来想想,大敌当前,怕有何用,无非一个死吗。
“唉,不能这么认为,”毕竟泥腿子们从官军手中救了自己。他们一个个都是救命恩人,常言道;滴水之恩,理当涌泉相报,何况他们是救命之恩呢,如果不是他们,官军肯定送往北京城刑部大堂,皮开肉绽事小,恐怕脑袋难保,而且还要诛灭九族。人家对稆自成有天大的恩情,理当叩头致谢,可是……
这是,稆自成走出箱子,首先抱拳施以礼,高举到额头耸了耸,以示感谢,讲道;“朕!被官军捉拿,感谢臣民们的搭救。”
“朕……”泥腿子们闻听朕,一个个惊呆了
大头领闻听“朕”,心里猛然一惊,此汉子胆子不小啊,莫非吃了豹子胆,或者是个疯子……可知,能称“朕”的并非一般人,也只有北京城的皇帝朱由检。
可是,这么一个壮汉,除了身材高大威猛外,没什么特别,他怎么能称朕呢?
怪不得被官军捉拿,就凭这个“朕”,就是死罪,即追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快说!”一位泥腿子挽着高高的裤腿,满脸的肌肉疙瘩,凶残的相貌令人心惊。他早已忍耐不住了,恶狠狠的审问道:“破了我们的财运,老子一刀杀了你!”
随拔出宝刀,架到稆自成的脖子上。
泥腿子们个个愤愤不平,愤怒的眼睛带着怨气,一齐冲向稆自成,吼道;“一个毁了财运的汉子,给他费什么口舌,捅了就捅了,有什么了不起!”
“好,捅了……”拿刀的泥腿子眼见手起刀落,稆自成的脑袋即将搬家,人头即将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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