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化鲸记住了,再见!”现在就用上了,看来,他对更名改姓一事十分重视,话又说回来,不重视行吗。眼见就要掉脑袋了,为了保住这颗脑袋,无论如何也要增加记性。
此时,他离开了柘县连寨集后罗李村,可是,却不能回鹿邑县玄武镇稆家坟,因为官军等待捉拿稆朝廷,不但捉拿自己,而且凡是姓稆的统统诛杀,好像稆庄稼似的,连根拔去以绝后患。
当然,也不能回榆园军,一来,他们讨厌稆朝廷,二来,已经更名改姓了,就应该与稆朝廷彻底脱离关系。再说,榆园军的人马统统随李自成而去,剩下的也是寥寥无几。何况清军追剿榆园军呢!谁知他们逃哪儿去了呢?
那么,李化鲸该回哪儿去呢?
妻子姚芙蓉被自己送到开封府皇宫断头台,让官军给杀了,儿子们出家当和尚去了,好好的一个家庭,顷刻间妻离子散,如今真的成了孤家寡人,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何况吃饭呢,此时已是无吃、无住、无处藏身。
哪儿是我李化鲸的安身之地啊?
老天要灭我李化鲸,孤独,伤心,难过,就连天气,也是阴沉沉的,空中飘着细细的小雨丝。
这种阴郁的气氛让李化鲸的心中不免无端地产生一丝担忧。
他跌跌闯闯,踉踉跄跄,离开了玄武镇稆家坟,无目标的,一直往东北走去。
怎么办?
逃荒,要饭,身强力壮逃什么荒要什么饭。
哪儿去呢?
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于是,他越过河南省的归德府,而后越过黄河滩,来到山东的曹县(菏泽)。他想通过曹县往东北方向的大运河,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个搬运工,
所以继续往东北走去。当来到成武县,天色即将黑了,太阳浑身散发出温柔的光芒。给大地和田野镀上了一层金黄色,就连村庄房顶上也反射出红润的光。多像一汪晶莹的湖水,水面上漾起的波纹,波光粼粼,五彩缤纷。失去了太阳,天黑了。
“唉,”他叹了一口气,夜晚,如同乌鸦一样黑,说明当百姓难,到哪儿都要受气。
不能这样沉沦残喘的的苟活,一定振作起来,重新做人,当个规规矩矩老老实实的百姓。
于是,他即在成武县找个旅店住了一宿。
第二天早晨,还不到日出的时候,天刚有点蒙蒙亮;那是一种美妙苍茫的时刻。在深邃微白的天空中,还散布着几颗星星,地上漆黑,天上全白,野草在微微颤动,四处都笼罩在神秘的薄明中。此时,李化鲸已经起床了,因为,早饭还没着落呢。
此时,他为吃早饭发了愁,怎么办呢?这里离大运河还很远,恐怕步行一天都难以走到,可知,这一天总要吃饭,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心发慌,目前当务之急是先解决吃饭问题,看看能不能在就近找个差事。
到哪儿找差事呢?
成武县人生地不熟,于是,他只有挒紧腰带,饿着肚子,在大街上转悠,以寻找吃饭的地方,谁知,无意中转到成武县衙门。
突然脑子里一闪,何不到县衙问问有什么差事可做?
或者当一名衙役,也好有个落脚之处……
于是,李化鲸即叩响了县衙的大门:“咚咚咚!”
“谁啊?”县衙大门是关闭的,因为天刚刚亮,还不到开大门时间,所以里面传来不耐烦的吼叫声:“告状到大堂击鼓等待,时间还早。”
“我不告状,”李化鲸开门见山道:“是来找事做的,问问你们县衙要不要人?”
“找事做……”值班衙役做不了主,不过,他知道衙门里的人手不够,即道:“你稍等片刻,我去问问管事的探长。”
过了一会儿,大门打开了,出来一名衙役道:“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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