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笙懵了好片刻慢吞吞地道“草民觉得这似乎有失体统。就算都是男人若要让太子殿下当着草民的面脱衣太子殿下也会觉得羞怯的吧?”
守在门口听力极好的青崖表示:那你真是低估了太子爷的厚颜无耻。
君漓耷拉着眼帘睨她神色一派从容淡然“若是在你面前脱的话并不会。”他微微偏头,眸中有一闪而逝的笑。
锦笙被怼得哑口无言。
他很想再逗逗她,加一句“我若是毫不羞怯地在你面前脱了你便也要在我面前脱干净才算公平”之类的话吓唬吓唬她。
但一想到昨日扯开她的衣服时看到的素白裹胸,以及被束缚住的雪白起伏,他话到嘴边却也说不出口了。
羞怯吗?彼时形势紧急女儿身的揭露又猝不及防他倒也不觉得看了羞怯。
昨晚上回去后倒是翻来覆去羞怯了一整夜。
竟然是个女孩子,是个生得好看、性子也生得好玩儿的女孩子。这么可爱那还是别欺负太狠了吧。
思及此君漓起身将墙上那幅画取了下来不急不缓地往门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忽然驻足侧首“锦阁主,送你这幅画的人,是男是女?”
锦笙想都没想信口胡说“女的。”
君漓似乎沉吟着顿了一下,这才提步出门。
君漓一走,云书顿时长舒了一口气,她方才只在旁边听太子爷说了这么一句话,却隐隐觉出了不对味儿来,或许是她心思太敏感,总觉得太子爷跟阿笙说话,怎么透着一股子挑逗的意思?
轻声一叹后,她只当自己平日里拿太子爷的事情和锦笙开玩笑开惯了,所以才胡思乱想,便压下心中的疑惑,什么都没说。
“云书,”锦笙一边解自己的衣裳,一边徐徐道,“今晚派信得过的人找机会潜入天牢见傅德一面,他那边还有很多秘密可挖,上次我同你说傅家和义父之间必定有什么关系,此番便是询问的最好时机。”
“好。”云书帮她脱下衣裳,解开胸前束带和缠绕在伤口处的纱布,心疼地道,“你若不用当男孩子,也不用受这种苦。本来就伤在胸口,还要缠这劳什子束带。”
要是不用当男孩子,她就可以穿漂亮的女装,她家阿笙生得这么好看,穿女装一定可人,会有很多男孩子喜欢她,上门求娶。
可怜她长这么大了一次都没穿过,不要说穿女装,就是每每看见别的女孩子指甲上涂了好看的蔻丹,她都能羡慕一个月。
那一个月内,她总是能一想起来就开始念叨,“云书啊,今日我看见一个姐姐指甲上抹了粉色的蔻丹,偏桃红一些,你知不知道是什么花汁染的?”
“云书啊,那个姐姐小指上还贴了像花钿一样的东西,瞧着挺好看的,可指甲那么小,她用什么黏的呢?这门技艺一定很精巧吧。”
“云书啊,我要是能涂蔻丹就好了,好好看……涂一点儿颜色浅些的就好了,太艳的不喜欢。”
直到有一次她自己偷偷去摘了花回来研汁,因为不熟悉流程,弄了一整个下午,那花汁还没抹到指甲上,被义父发现后让人全部倒了,连着研磨花汁的器具都一块儿丢了。
彼时十岁,后来就再也没听她说过什么蔻丹什么小姐姐的手指甲了。
话说回来,究竟为什么,义父非要阿笙扮成男孩子,他究竟想要掩饰什么呢?如果是男孩子,模糊了性别,是不是更不容易被人发现真实身份……?
云书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转而摇头叹了口气,用木片挑起碗中绿色的药膏,开始涂抹伤处。
“傅德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尤其要躲过太子爷。”锦笙还在兀自沉吟,“我料想太子爷已经怀疑到了义父的头上,不过是没同我追究包庇之罪罢了。”
“太子爷知道了?”云书吃了一惊。
锦笙苦着脸点了点头,“从今日他跟我说的话来看,怕是一早就猜出来了,昨日能那么快收拾了残局,也一定早有布防准备。”
云书反倒一笑,“那不是挺好的,要不是太子爷猜出来了,你现下就不是在这里躺着的,而是去陛下面前跪着的了。”
这句话说得倒是,太子爷既没有追究她的责任,更没有治她的罪,这么大的一件事,他只是让她笑一个,就算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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