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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两个了。”太子爷温柔得不可思议,“是谁昨晚吵着要吃的?不吃完可不行。”

听到这句,钟望舒才是真正地如临冰窖。昨晚……

他抱着一丝侥幸,阿笙或许是来府中的时候摔了跤?落了水?才将外衣脱了抱着被子。

可是太子爷说的“昨晚”是什么意思?他们……?

房内又传来阿笙的声音,她似乎有些不满,却憋着气,尽量轻声细语地反抗,“我是说了,可是一次性吃这么多会腻的,我肚皮也吃撑了啊。”

“这么快就撑了?还以为你食量有多大。”君漓的声音十足地别有深意,“昨晚那么贪。”

这句话的深意与太子爷低沉而蛊惑人心的声音结合起来,足够令人面红耳赤,遐想连篇。

锦笙却很快反驳,“哪里贪了……最后一个我真的吃不下了。”

“还敢顶嘴。”君漓面不改色,“昨晚三更半夜折腾那么久,以为你今日会饿得狠了,哪晓得才吃了十几个就说撑了。”

后面的话钟望舒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他自己都没发现,早已经不堪打击蹲了下来,背后出了一身冷汗,额间也是汗湿如雨,他的眼眶泛红,不知所措地挪动双脚,先是踉跄了几步,随后拔腿跑开了。

等他后面再回去的时候,太子爷已经坐在书房正座,阿笙不知道去了哪儿。

如今随着太子爷来到丞相府,他兴致全无,脑中翻来覆去还是那一幕,还是那些话。

太子爷究竟是什么意思?他没那么蠢,倘若不是为了让他故意撞见,太子爷绝对不会提前一晚让他一大早来府上。

太子爷有没有想过自己娶了太子妃之后阿笙要怎么办?!他凭什么?凭什么私自将阿笙占为己有?!

难道阿笙自己是愿意的?

可是、可是他也是想要……娶阿笙的啊。

他可以不在乎阿笙的身子给了谁,他还是想娶她,但肯定会介意,会难受,会心痛。而且,如果阿笙自己是愿意和太子爷行鱼水之欢的,那么他又该怎么办呢?

为什么太子爷能在知道他的心思之后如此利落地泼了他一盆凉水、捅了他一刀?为什么太子爷能在捅了他一刀后如此坦然自若地与他说话相处?

阿笙又该怎么办?她不是不能脱下男装的吗?难道要做一辈子太子爷在外面的情妇?

他绝对不允许阿笙被太子爷这般玩弄。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猛地将钟望舒拽出思绪。不知觉中,他已经跟着太子爷到了安丞相的书房,谈起项城黑市的事情。

他敛了情绪,稳住心神,尽量平静地和太子爷交谈。

过了半柱香的时辰,锦笙才姗姗来迟。

她一大早被太子爷抱到书房中,强行灌了一大碗糯米汤圆,原本这种程度她是能吃下的,但无奈前一夜她三更半夜饿了,太子爷直接抱她去了后厨,问她想吃什么。

她说想吃糯米汤圆,可惜太子爷说那个东西太黏糊太甜了,半夜吃不太好。锦笙当时心道反正都这个时候了吃什么能好?

后来太子爷让人给她做了许多清淡管饱的吃食,她饿得狠,吃得也多,撑得不行了又被抱回去睡觉。次日太子爷就记着要补偿她昨晚没吃成的糯米汤圆。

一碗下肚,她整个人都不好了,又听说宴席什么的去早了就是被女眷灌茶、男子灌酒、老人塞饼、小孩塞糖的份儿,等到了吃午膳哪里还有肚子?她这才回天枢阁硬生生躲到晌午才来。

出门的时候听闻顾世子也懒得应付宴席上的各路妖怪,生生躲到现在才出发,锦笙便和他同去。

安怀袖站在门口远远看见他们,松了一口气,“还以为你们不来,正想差人去问呢。”

“安大哥费心了。”锦笙将礼盒递给他身后的小厮,然后笑道,“那个小一些的盒子里是安小姐的生辰礼,大一些的是给安夫人的。”

顾勰拍了拍安怀袖的胸口,笑道,“我就不送什么贵重的礼了,我把自己小时候用竹篾编的一套小玩意儿给带来了,什么麻雀儿、蚂蚱、蜻蜓的。小清予那么喜欢玩儿,这些应该会感兴趣吧!”

安怀袖知道他如此随性惯了,笑着应是。

“啊对了,阿笙,我还给你留了一个。”顾勰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竹篾编的麻雀,“这是我编的最差的一个,但也是我编的第一个。”

锦笙十分感兴趣地接过来,点头称赞,“就算是最差的一个,也很栩栩如生了。我小时候在街上看见有卖的,很喜欢,可是义父不给我买,说这么糙的玩意怕划伤我的手。我当时难过了好久,特别想要。”

顾勰咧齿一笑。

三人一同往书房的方向走去。后院里都是女眷,他们寥寥几名男客去了似乎也插不上话,且太子爷和安丞相还在书房之中,他们理应先去见过太子,再与府中主人打过照面才可。

锦笙一边把玩竹编的麻雀儿,一边与顾勰有说有笑,起兴了还当即发挥才华讲了几个荤段子,顾勰就回了她一个,后面越聊越偏,不知怎么就扯到那天晚上一起去狎的妓身上了。

顾勰一说起狎妓根本刹不住话头,越说越兴起,关于女子的身体各个部位的各类描述,他讲得是眉飞色舞。

其中讲到女子的那两片白软软时,锦笙的脸倏地红了。她想到那天晚上被太子爷掰开束带用手触碰的事情。

直到跨进屋内,锦笙的脸上那开怀的笑意和可爱的红晕都还没有退却。下一刻,却在看见太子爷时瞬间敛了,然后端正规矩地俯首行礼。

“草民锦笙叩见太子爷,拜见安丞相、钟大人!”

君漓的视线落在她尚未消散的红晕上,心中升起一股不悦,这么一个多月过去,自以为与她亲近了,却不想还是不如她与顾勰。

看见顾勰时笑得开怀放肆,他隔着门都听到她的笑声看见他时就瞬间敛了笑意,叩拜行礼,甚至是一个眼神的交流都不给他。

更别谈什么盈盈娇羞地凝望。

“嗯。”太子爷十分不爽地板着脸,冷道。

钟望舒的眉头微微蹙起。毫无疑问,他心中是恼怒的,果真把阿笙当成个私养的情妇还是个玩意儿来使?见不到外人的时候千依百顺柔情蜜意,怎么哄都可以如今在外人面前,便是这般对待。

他的手缓缓捏紧,隐约有青筋暴起。

锦笙倒是没有想那么多,只埋头等着安丞相说起,就可以起了。

安丞相对这位天枢阁主并没有什么好印象,很想让她多跪会儿。

一是因为方才他在屋内听见了她与顾世子的聊天,下的定义便是顾世子的狐朋狗友,整日里花天酒地之人,竟当上天枢阁主。天枢阁可是他父亲安丘的心血。

二是因为他知道这么多年来应天对陛下不忠,白瞎了父亲的栽培,而应天是眼前这位锦阁主的义父。他对她并没有完全信任。

三是因为围猎那次的布防是她一手操持,如此重要的防守她竟然出了岔子。若不是救了爱妻,今日他定然没什么好脸色。

安丞相沉声道,“锦阁主不必多礼,来者是客。更何况你是内子的救命恩人。请坐。”

这语气,锦笙清了清嗓子,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笑道,“多谢安丞相赐座。”

她抬起头的一瞬间,安丞相如被惊雷击中,猛地捏紧桌角,整条手臂都绷紧了,“你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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