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笙有些羞窘地看着君漓,那双眸子里的笑意璀璨夺目,她移不开眼,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把手指取出来了,依旧微张着口。
两相对视了一会儿,她的口中就积了些唾液,终于意识到了什么,羞愤地低下头,抬手要去擦嘴角的哈喇子,却被君漓握住了手腕,一把拉倒在卧,只听他哑声道,“我帮你擦。”
语毕,唇就贴了上来,不似前几次那般浅尝辄止,这回的吻带着些力道,锦笙感觉自己的下巴被捏得有点儿疼,便嘤咛了一声,于是被捏得更疼。
她皱起眉,感受唇上被吸吮、碾压、啃咬,唇角的唾液被他吮了去,可他好似意犹未尽,依旧流连在她唇上,片刻之后,又游移到了她的耳畔,咬了咬她滚烫的耳,喑哑着嗓子轻道,“可不可以……吻得再,得寸进尺一些?”
“……”怎么个得寸进尺法呢?锦笙的神思忍不住飘飘乎,抬眸刚好撞进君漓明亮的招子里,他的眸底有一潭潋滟的情欲正波动着,眸光似乎有温度,微微发烫,侵略感极强,看得人不自觉紧张地瑟缩起来,深深陷入其中。
她望着那双勾魂摄魄的眸,脑子发昏,囫囵地点了点头。
头都还没点完,唇角就被狠狠一撞,牙齿磕碰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紧接着,锦笙觉得口中有别的什么温热的东西侵入,顿了一下,她微微睁大双眼他说的得寸进尺是……伸进来么?
锦笙口中的津液被深吮,舌根、齿根被他湿热的舌摩挲得发痒,天旋地转,攻城掠池,她屏住呼吸,双颊逐渐酡红,青涩得不知道怎么回应,只能迷迷糊糊地勾住君漓的颈子。
君漓一只手抚着她的脑后,另一只手揽在她的腰间,紧紧将她扣在怀里,周身都是密密麻麻的燥热感,浮动的情丝盘于心口,又缭绕在腹部,一时间,心跳如鼓。
他忍了又忍,终于松开唇,细密地吻在锦笙的唇角,喑哑征求道,“窈窈……我想……”
“叩叩叩!”
君漓:“……”
急促的敲门声忽然传来,打破一室旖旎,锦笙的睫毛一颤,倏地睁开双眼,入目是君漓蹙起的眉,她将君漓推开,见他神色有些不虞,她默了一默,小心地反问道,“……你想怎么?”
君漓面无表情地凝视着她,眸中情欲显然不减,只是眸底多了几分不曾见的戾气。
“叩叩叩”云书也晓得扰人好事颇为不道德,但顾世子今儿个不晓得抽什么风,每走个来回就问阿笙怎么还不下来,再不下来就上去亲自叫她起床云云。
她现在别的不管,就想知道太子爷走了没有……
“阿笙,太子爷他……走了吗?”云书闭了闭眼,压低声音道,“那个,顾世子等候你多时了。”
“顾勰?!天都没亮呢,他这么早来干什么?”锦笙心中一惊,倏地看向君漓,见他丝毫不惊讶,便恍然蹙起眉他刚才居然没有告诉她!
君漓依旧紧盯着锦笙,显然没有要应答的意思,看懂锦笙眸中的嗔怪后,淡淡的不悦便晕满了他整张脸。
“我也不晓得,看他兴致倒是挺好,像是来找你玩儿的。”云书叹了口气,“总之你快起吧,太子爷也快些……那个……”
这话若是说出口将会十分不中听,强烈的求生欲使云书咽下了后面半句。她总不能说为了避免撞上打了鸡血的世子,趁着天色尚早,太子爷你赶紧翻窗跑罢?
“……”锦笙能意会,她轻咳了一声,抬眸去看君漓,后者显然没有起身的打算,只静静地看着她,神情淡漠,眸底还有尚未褪尽的情潮。
两相对视,锦笙到底还是先败下阵来,她心里着急,生怕顾勰那个性子待会儿惹急了就硬闯上来,思及此,她抿了抿唇,拽着君漓的衣角,“你方才说,你想怎么?”
君漓不答,抿紧了唇,生怕自己不悦得不够明显,还要挑起眉露出眉宇间的戾色。
“你要是不回答,那就当你没事了。”锦笙故作不知,一心只想着赶快把太子爷赶走,她从君漓的身上爬起来,然后指了指窗,“你……嗯,太子爷,委屈你了……”
敢让梁朝太子爷跳窗出门的,迄今为止还真只有锦笙一个,她自知不妥,但想着前段时间他上门来哄她的时候,走的也是窗子,便又觉得宽心不少。万事讲究个开头难而已,他头都开了,现下应该不难了……吧。
就是这脸怎么就,越看越黑。
锦笙自认,要是现在是在太子府上,有谁杀到他房间里来找他,那么自己肯定是会立马跳窗走人的。但她明白,自己是自己,太子爷还是尊贵的太子爷,让他跳窗作出这等奸夫的行为,确实委屈了他。
这么耗下去也是枉然,锦笙想了想,越过君漓,拿起自己的衣服和束带,抱在胸前,“子渊这个人,你让他在下面等着是不行的,他肯定会乱转悠……要不然,我先下去见他,把他稳在茶室,你再出去?”
君漓依旧盯紧她不说话,锦笙心以为他同意了,便抱着衣服转头往床下爬。
双足刚落地,还没起身,身后的人就将她紧紧拥住了,而后,颈边传来一阵酸麻的刺痛,带着湿软和温热,留下一个鲜红的痕迹,烧灼感沿着颈子向四肢百骸蔓延,最后耳垂一疼,她倒嘶了一口凉气,惊呼道,“咬疼了……”
“下不为例。”君漓哑声在她耳边呢喃,语毕,又勾身在她锁骨处吮出一枚痕迹,因着是坐在她身后,从背后俯身下去的,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见她锁骨中间那道半深不浅的沟壑。
好不容易忍下去的邪火又烧了起来,他默了一默,面不改色地挑眉道,“我帮你束了胸再走。”
“不要。”锦笙抱紧衣服遮住自己胸口,果断拒绝,“你快走吧。”
“那我现在跳窗走了,卿卿有没有什么奖赏?”君漓绕着她的青丝,悠哉悠哉地道。
“叩叩叩!”拍门声毫无预兆震天响,“阿笙!你怎么还不起来?!我来找你玩儿啦!阿笙?!”
“!!!”锦笙瞪大了眼睛,顿时手足无措顾勰这个坑货!当真闯上门来了!怎么也没个人拦着他?!
云书倒是想拦,但顾勰别的不说,这身手倒是行云流水,少有的高手,拦他的都是些没受过训练的书奴书婢,想着他好歹是出身皇室,因此也不敢出动杀手兵奴跟他动真格的,只能出些奴婢们半拦半就。
没成想他来过几回锦笙的房间,倒是不需要带路自己就上来了。
云书急得跳脚,“顾世子!阁主尚在更衣,你还是下去等吧!”
“什么更衣,三刻钟前就和我说在更衣,现在还在更衣?”顾勰吃错了药,声音里透着难以掩饰的亢奋,“阿笙!阿笙你在不在?阿笙?”
“顾勰!你别进来!”锦笙焦躁地挠了挠头,转头望向君漓,简直要哭给他看。
谁知君漓一脸事不关己,单手将她的青丝绕在指尖,睨着她挑了挑长眉。
锦笙崩溃,也顾不得自己穿衣了,丢了手里的一团,反而拿起他的外衣,手忙脚乱地帮他穿,但他不配合,锦笙再怎么都穿不好,不由地有些着急,“太子爷你动一动……我不想让他知道、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君漓慢悠悠地拿开她胡乱套在自己身上的外衣,一手撑着床榻,一手端起她的脸,倾身凑到她面前,眸中带着淡淡的笑,“你告诉我,我就走。”
他没穿好的衣裳被扔在了一边,穿好的衣裳被锦笙弄得松松垮垮,露出精致的锁骨和紧实的腹肌,几根系带从腰间随意耷拉下来,被他撑在床榻上的手压住。他的青丝倾在肩膀一侧,流泻而下,与她的青丝交缠。
他就静静望着她,认真地等她回答。
“啪啪啪!”拍门声、吵嚷声和劝导声乱作一团,房门随着一群人挤在一起的动作晃晃悠悠。
“就是……”锦笙绞尽脑汁,险些脱口借了薛行风的说法,说自己是他的姘头,最后想了想又觉得这么说出来他可能不会太高兴,毕竟在外边有个姘头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于是话到嘴边她咽了下去,斟酌道,“就是……互相爱慕的关系……”
“对……”说完她又觉得不妥,他们之间哪里就谈得上爱慕二字,啧了一声,焦急道,“不、不对……”
“对,互相爱慕。”君漓打断她,眸光潋滟,眼尾都带着笑,俯身吻住她嘴角的梨涡,君漓呢喃道,“不对,我是深深爱慕。”
话音刚落,房门“砰”地一声被撞开,“阿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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