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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午门广场的风云涌动相比,朱祁镇正在经历属于他的云淡风轻。

小冰河时期的威力逐渐显现,八九月份的草原已经是枯黄一片,大风卷着尘土呼啸肆虐,尽是萧瑟景象。外面是草原风沙骤,长河朝阳起,朱祁镇的窝儿帐篷里却是另一番风光。穿越之前裸睡的习惯,在未脱脂的羊毛与皮肤的剧烈刺激下,已经无奈放弃。“天天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这两个前世大多数青年的梦想,第一个已经成功实现了一天。

实在是受不了袁彬进来查看时灌入的冷风,朱祁镇扣了扣头发决定起床。随意扎起飘逸的长发,换上长袍,挂上坎肩,穿上羊毛袜,蹬上铁脚皮,一身瓦剌猛男装扮的朱祁镇决定开始新的一天。坚决不让袁彬等人伺候更衣,不是很符合他想呈现的昏君形象,但是相比被一个男人摸来摸去的恶寒,这点小事估计瓦剌方面不会过分疑心。

袁彬早已吃过早饭,收拾停当。听见帐篷里的声响,带着哈铭忙活起来,不一会就端进来早已备好的早膳。美好的一天从十点开始,朱祁镇伸了个懒腰,擦了把脸,看着面前的吃食,眉头皱作一团。马奶配羊肉,瓦剌人给最尊贵客人的美食,让习惯了榨菜配白粥的朱祁镇忍不住一阵干呕。

“罢了,朕今天减肥,省了这一顿,给看门那俩兄弟拿去吧。”

还不等袁彬劝阻,门外的哼哈二侍卫笑呵呵闪现,经过一天的相处之后,对慷慨大方又平易近人的汉人皇帝好感十足。笨拙的拱手鞠躬后,从袁彬手里夺过羊腿就退出去大快朵颐。在小冰河时期的影响下,瓦剌人的日子也不好过,喝羊汤的次数已经远远超过吃羊腿了。

袁彬有些忧虑,皇帝陛下从那天晚上晕倒之后,就变得有些奇怪。奇怪到不让他们服侍这等事都可以忽略不计,诸如减肥、把守卫的瓦剌小卒唤作兄弟算是匪夷所思,不停的问那晚晕倒时,有没有电闪雷鸣之类的怪话,才是不可思议。不过经过这两天的相处,袁彬倒和那些瓦剌人一样,觉得高高在上的皇帝其实很有个人魅力。

“哎,老袁,朕跟你说话呢!”

走神的袁彬被朱祁镇拉回思绪,“耶耶恕罪……耶耶恕罪”,袁彬忙不迭跪下赔罪,放在京城,这可是君前失仪,最高可以定杖毙的大罪。

朱祁镇摆了摆手,把袁彬一把扶起,“说了多少遍,这不是北京,朕连龙袍都没穿,没有那么多规矩!”作为前世最高做到劳动委员的小老百姓,朱祁镇其实心里十分受用,从他言必称朕就能看出来,虽然嘴上说不要,其实心里柴可闹。

袁彬哪里知道自己的皇帝换了魂,听到那句“连龙袍都没有穿”,只觉得心里一酸,眼泪就要往下掉。

朱祁镇很疑惑一个男人的眼泪为什么这么多,而且还是敢拿刀杀人的锦衣卫侍卫。

懒得理会袁彬这个爱哭的侍卫,朱祁镇打算出去遛一遛。瓦剌大营内有重兵,外有游骑,所以并没有限制朱祁镇的自由。掀开门帘的那一瞬,朱祁镇扭过头:“朕昏迷那晚是不是有一道红光闪现……”

“耶耶,并没有……”

“黄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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