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万江一口鲜血喷出,手中死死抓住床上的帷帐,身子沉沉的倒了下去,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只听“兹拉”一声,帷帐已被撕裂,露出床上的一名女子。那女子双手抱着被子挡在胸前,正惊恐的蜷缩在角落里。
傅云心思仍然停留在于万江的身上,虽然自己这一招已然使出全力,但只怕纵是他的师弟“玄冰剑”解万钧在此,自己也无十足把握能够一击毙命,但这于万江贵为恒山派掌门,竟然毫无还手之力,着实令他心中十分不解。
屋中虽然只有窗外照进来的一丝光亮,但玉剑婆婆于刚才发生的一切却看得明明白白,于万江中气虚浮、反应迟钝,一招未发便已身死。虽然今晚夜闯恒山派的目的已然达到,但其中缘由,玉剑婆婆却无论如何也想不清楚。
玉剑婆婆瞧了傅云一眼,见他正望着于万江的尸体出神,忽听得婆婆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杀了她我们便离开此地。”
那女子闻言,扑的在床上跪倒,如捣蒜一般磕头:“两位英雄饶命啊,小女子乃是被恶人绑上恒山的,我本以为这于万江乃是正人君子,谁知道他今夜将弟子全部支走,忽然兽性大发,意图奸淫于我。我拼命反抗,却不知为何手脚却不听使唤,喊也喊不出声音。”说着泪如雨下,泣不成声,“多谢两位英雄行侠仗义,替我杀了这无耻之徒。我……我……清白已被这恶贼玷污,再活下去也无生趣,即使一死也心甘情愿,但家中还有爹爹,他知我被人掳去定然已伤心欲绝,只求两位大侠饶我一命,待我回家见得爹爹,便是死也无怨,来生做牛做马,报答两位大侠的恩德…………”
傅云看得那女子伤心欲绝,哭得便如泪人一般,心中不忍,虽然不明白“清白”为何物,不懂那于万江如何“玷污”于她,但心里明白终归是一个成名多年的老者欺负一个纤弱女子,胸中不平之意顿起:“婆婆,这女子乃是无辜之人,倘若我一剑将她杀了,又与那些邪魔外道有什么区别?”说道这里,眼见地上于万江的尸体,又忍不住踢上一脚,说道:“那‘曲水流殇‘于万江怎的如此可恶?连弱女子也欺负,可见五岳邪教没一个好东西,早晚有一天我要将这些邪教尽数杀光。”
玉剑婆婆却不理他,问那女子:“你姓甚名谁?家在何处?”
“小女子姓殷,没有什么名字,只不过家里的人都叫我做七儿。我家乃是在嵩山脚下一个小村庄里,以养鸡养鸭、放羊砍柴为生,家中只有一个爹爹,再无他人……”那女子一五一十道来,说道此处,便又呜呜的哭起来。
“婆婆,他既非恒山派中人,又是个弱女子,留她在此定会遭遇不测。不如我们带他走吧!”
玉剑婆婆冷哼一声,说道:“是不是弱女子,你又怎么知道?”
语音未停,身形晃动,只见一片黑影闪动,玉剑婆婆五指虚握,如鹰爪般便向那殷七儿双眼抓来,这一抓招式狠辣,倘若击中,殷七儿必定命丧当场。
那殷七儿跪在床上,不断抽泣,恍然不觉,丝毫不知自己片刻之后便要殒命。
这一下事出突然,傅云哪里能够预料,况且玉剑婆婆迅疾如风,待要阻拦已不可能,情急之下大喊:“婆婆,不要!”
掌风闪过,掌如鹰爪般在女子双眼前分毫之处停下,一动不动。玉剑婆婆的指甲几乎已经贴上了那女子的眼皮。
过了片刻,那女子仿佛才有所发觉,抬起头来。夜色深沉,却掩不住她的天资绝色,一双眼噙满了泪水,更是如拢在雾中一般,让人一眼看过便如痴如醉,舍不得转开头去。只见她身上只有一件贴身的小衣,雪白的颈部与香肩全部裸露在外,随着抽泣之声不住颤抖。
傅云自小随婆婆长大,塞外大漠人烟稀少,便是有人也不过是皮肤粗糙满面风霜的商旅之人,异性更是少之又少。此刻,看着那女子他心中竟涌起一股莫名的感觉,这感觉十几年来从未有过,让他仿佛想天天与这女子为伴,却又不敢与她过于亲近。只把一双眼睛看着殷七儿,心中涌起阵阵怜惜。
玉剑婆婆以如此凌厉的一掌试探,却见殷七儿并不闪避,心想对方只怕果真不是武林人士,心中便放下几分防备之心。若是依她的脾气,只怕早已将殷七儿一剑杀了,扬长而去。但此时傅云在侧,她反而有所顾忌。傅云这孩子虽然跟着她这样一个亦正亦邪之人长大,但却生性善良,十分淳朴,虽然自小便深知自己背负血海深仇,但身上不知为何却并无一丝戾气,反倒是于正邪善恶之上甚是执着。
傅云看到玉剑婆婆并未痛下杀手,才知道原来是为了试探殷七儿,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下,语气中透露出几分轻松:“婆婆,你看她只不过是个普通女子,我们便带她一同离了此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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