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芍脑子里一团乱,她虽然有超出成人的精明,却没有处变不惊的心智,泪水顺着她的腮边滑落,王芍艰难的发出声音:“你……你把拂珠怎么样了?”
在生死存亡的当口,王芍先于自己的安危更在乎的反而是一个丫鬟的命,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拂珠是王芍荒芜的童年里为数不多亲近的同龄人,如今拂珠像具尸体一样滩在自己的脚边,她却连看都不敢看一眼。
女人的眼泪并不能触动所有的男人,至少面前的男人眼里一丝波纹儿都没有。王芍气焰渐高,福至心灵的想起戏本子里空手夺白刃的桥段,她虽然不能夺下那匕首,她想到用胳膊挡掉,然后跑到窗边去呼救还是可以试试的。
王芍瞧准了时机猛的伸出了胳膊,只是手臂还未碰到那匕首,男人空着的那只手就一把握住了王芍的喉咙,指尖往骨头里掐进去。
王芍只听见自己骨骼被挤压所形成的“咯吱”声,她张着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睁着惊恐的眼睛,双手双脚不停的扑腾,男人的手就像铁钳一般,越捏越紧。
死亡的恐惧从心底窜了上来,王芍一瞬间明白过来,从北地到南地,一路的掩藏和低调至少可以说明一点:身份和行踪就是他们此行的死穴,凡是窥见天机者,必定是宁可错杀也不放过一个。
可笑她还不知天高地厚的想去守护英雄?
王芍能感觉到生息正从四肢百骸渐渐流走,她要死了,在去和父母团聚的路上,什么花团锦簇的大小姐,什么举重若轻的聪明人,在死神面前,她轻的如同一只蝼蚁。
王芍的眼睛开始涣散,分不清眼里是泪还是雾,就在王芍以为她已经迈进了鬼门关的时候,脖子上的力道一松,空气猛的抽回身体,王芍筋疲力竭,像一张纸片似的跌在了地上。
她控制不住的咳嗽,贪婪地大口大口吸着气,眼睛却不敢离开男人的眼睛,他没打算杀她?却让她品尝到了生死一线,王芍第一次体会到生命被人拿捏在手掌心的滋味。“你……”
王芍想问他想怎样,一张口喉咙里撕裂一般的疼,声音像沙漠里刮在脸畔的沙砾,最后都化成粗糙的呜咽。王芍用手捂住脖子,好像不这么做,自己的脑袋就要从脖子上掉下去似的。
男人在她面前蹲下来,周身的威严叫人忌惮。王芍强撑着向后挪了挪,后背抵在了楠木床上,退无可退。
男人在怀里掏出个瓷瓶,扔给王芍,王芍低头瞧了一眼,刚被风吹干了的冷汗又细细密密的往外钻。这明显是药瓶,王芍就算是个傻子,也知道这个当下他拿出来的药丸绝不可能是给她治嗓子的。
他要干什么?这难道是毒药?他刚才怎么不干脆杀了她,何苦这么折磨人。
王芍睁大眼睛,幼鹿一样大而清澈的眼睛里含着一汪泪,要落不落的可怜样。男人却不为所动,他等了一会儿不见王芍动作,一手拾起药瓶,另一只手在王芍的下颚一捏,王芍所有的挣扎和抵抗瞬间被瓦解,紧接着一颗辛辣的药丸顺着她的喉舌一路向下,待男人松开手指,那药丸携带的热感已经袭遍了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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