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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公度高大的身影立于锦罗面前,山一般的压迫感,逆光中他的脸色幽暗莫辩,至于谁在茶水中投毒,他淡淡道:“此事以后不必再提。”

说完,坐在锦罗身侧,他的呼吸中带着浓重的酒气。

依稀记得拜堂后他只吃了一杯合卺酒,那酒为了照顾新娘,大抵都是淡而无味,为何此时却像喝了一整坛的感觉?

锦罗起身想下床,孰料却给他一把按住肩膀:“睡吧。”

轻描淡写的两个字,生硬得如同命令,锦罗一阵惶惑,看了看春凳。

隐隐有鸡啼声传来,卿公度打了个哈欠,重重倒了下去,须臾便起了轻微的鼾声。

锦罗一动不动的坐着,半晌不知如何自处,又看了看春凳。

恰此时卿公度翻了个身,长臂一扫,行云流水般的将她捎带压了下来。

锦罗的心嘭嘭狂跳,而四肢却僵硬得快没了知觉,想着过了今晚,自己即成为名副其实的世子妃,再不能有其他念头,身畔这个男人丑也好俊也好温柔也好霸道也好穷也好富也好,都是自己的丈夫了,与他要一生一世,白头到老。

白头到老?忽然想起方才窗下那两个仆妇的交谈,原以为卿公度中毒不会再回麒麟苑,可是他终究还是回来了,锦罗的心忽然变得异常柔软,抿嘴偷笑,突然身上一轻,卿公度的手臂挪了开去,接着又翻了个身,沉沉睡着。

锦罗木木的躺在那里,洞房花烛夜的传说都在卿公度的那轻微的鼾声中消弭了,狄凤鸣早已出现,所以她对卿公度的态度倒也没怎么意外,木木的躺了一会子,不成想竟然睡着。

还睡得特别沉,等一梦惊醒豁然而起,正想喊月牙儿伺候,忽然发现周遭的一切很是陌生,静静的琢磨下,方明白这不是苏家而是卿家,与此同时也发现卿公度还穿着鞋呢,而那一双为大婚做的软缎嵌翡翠的薄底鞋上,竟莫名其妙的沾着很多泥巴。

锦罗盯着那鞋看了半天,终于明白,他下半夜才回麒麟苑,并非是因为中毒的缘故,而是他离开王府去了外面,去了哪里锦罗也猜得出,当然是去见他那个青梅竹马的狄凤鸣了,那浓重的酒气便是来自于此,他们两个当然不会把酒言欢,差不多就是借酒浇愁。

心有此念,悄然一叹,本无心横刀夺爱,奈何天意如此。

下了床,蹑手蹑脚的还是惊动了卿公度,他翻个身,睡眼惺忪的看着锦罗问:“你作何?”

锦罗道:“天亮了。”

卿公度看看窗户,微微透明而已。

锦罗使劲拽着身上的寝衣,第一次穿成这个样子面对男人,很是局促,四处寻找自己的衣裳,发现在架子上,待取了来想穿上,卿公度问:“你还穿这个?”

锦罗怔愣,这才明白,手中的衣裳是昨日大婚所穿的喜服。

卿公度单手支颐悠闲的看着她:“四更天,丫头们还在睡着。”

锦罗只好打消喊人的念头,先用喜服裹体,然后往春凳上坐了,一言不发。

卿公度一直在看着她,看她伶俜的样子犹如角落中孤独开放的花,想说什么,终究什么都没说,翻身向内,继续去睡。

锦罗就独自坐在春凳上,熬到五更天,外头传来丫鬟仆妇们轻微的走动声,她就过去门口喊:“月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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