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时间很快已过了午夜十一点。
除了后山上时不时还有石蛙带有节奏感的鸣声传来,也就只剩下蛐蛐的叫声,再无其它活物的动响。
城隍庙到了这个时候,一改白天的热闹祥和,换上了阴森恐怖的氛围。
好在有三个人待在一起,不然以张敬德还算壮的胆量也不敢在这庙里多作逗留。
先不说那些怒目圆睁、赤须红发的神像,单是陡然而起、将树林吹得哗哗作响的山风就已经足够让人不寒而栗的了。
不得不佩服齐芳,一个年纪看上去跟张静香相仿,才不过二十出头的姑娘家居然有胆量在这种环境下,单独进入阴森森的城隍庙后院找东西。
大约过了一两分钟,张敬德听见有人交谈的声音从后院方向传来。他先支会正忙着照顾男朋友的张静香,表示自己要过去看看,随后蹑手蹑脚的往城隍爷神像背后绕。
那里有一扇门可以通往昏暗的后院,好在今晚天公作美,有银白的月光洒下。
张敬德将脑袋一点点的往门框边缘凑,眼瞅着就要看到院中情景了,谁知一道身影正好不偏不倚地挡在了他的眼前。
抬头看,是神色慌张的齐芳。
“张队长,快!”
“怎么了?齐小姐你先别急,我刚才正想过来看看院子里发生了什么。”
“金老板安排帮你们的人现在自身难保了!”
闻言,张敬德伸长脖子往对方身后望了望,院子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他所无法看见的是:一个十来丈高、脸如夜叉的巨人,此刻正用它那只比双人床还要大一些的手掌,紧紧摁压着两个人。
而这两个人中,有一个正是几天前同齐芳一起、在金尊店铺里出现过的陈伯!
“快!你挡在门口!”
齐芳不由分说的钻进大殿,一把拉过张敬德,力气超乎想象的大。她让捕头像木人桩似的站好,以身躯挡在通往后院的大门口。
“齐小姐,你这是打算让我干什么?”
“别多问,先站好,你不能动,不然我也要倒霉。”
“那我得这样站到什么时候?”
“我也不知道,这回,它们是冲着我跟陈伯来的。也只有挂在你脖子上的吊坠可以暂时挡一挡,现在全凭大人留在玉佩上的气息先唬住那大块头。”
张敬德越听越糊涂,但看齐芳急切的模样也不像是开玩笑。他挺了挺胸膛,装出平生最威武的形象,其实心里虚得连双腿都有些发软——以他肉眼所见,后院里真的什么都没有!
“现在应该就是大人说的危机时刻了,我继续念那封信。”
“好,齐姐姐你赶紧吧,我害怕!”张静香拼命点着头。
好在大殿里既静又宽敞,齐芳只要站在三人的中间位置,稍微将声音提高一点就能让大家都听见,“能救秦祥林的只有张敬德捕头了,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我在你胸口上画的涂鸦吗?用刀沿着涂鸦的线条划出血痕,然后挺起胸膛走到城隍庙后院大喊三声‘滚’,一切危机都将迎刃而解。工具我已用纸包好放在大殿的供桌底下,(PS:很痛的,痛就叫出来,别勉强)”
“齐小姐你胆子够大吗?可以的话,你拿刀来帮我割,我自己不方便。其实也不用太害怕,皮外伤很快就能好。还有,我保证不吭一声,金老板也太小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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