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怕，只不过割的时候会很痛，我尽量割浅一点，你忍住。”其实在对方喊话之前，齐芳早已在供桌底下找到了金尊事先准备的一把美工刀。要知道，她升任‘掌簿’的时候，张敬德还没出生。
耳朵里听着一切，秦祥林本就和女朋友相握的手，不觉间捏得更紧。
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但曾今确实从没想过：自己一介新人，队长居然会关照到这种程度。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里面，张敬德果然咬着牙，硬是没让自己嘴巴发出半点声响。
刀尖一次又一次的在皮肤上划过，一开始凉凉的、痒痒的，到半分钟后开始转为热辣辣的痛，他都忍受过去了。
直到整个图案完成的那一刻，张敬德脸上每一寸肌肤都在抽动，汗滴像是被雨淋过一样沿着发梢滴落，可他就是没吭过一声。
连齐芳都免不了眼眶湿润，她觉得金尊那嬉皮笑脸的外表下，隐藏着一种绝对的冷酷与残忍，明明可以把事情简简单单的解决，为什么又要让眼前这些人经历这么多痛苦呢？
时间还在一分一秒的过去，赵锡山也同样非常紧张，站在阁楼内的唯一一扇窗户前。任凭凉飕飕的山风刮痛眼睛，都没敢多眨几下，就这么死死盯着城隍庙的方向。
“原来站在这个位置眺望城隍庙，角度刚刚好嘛，难怪要花钱租这间房子。”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赵锡山一跳，他慌乱的退开一些距离，满脸震惊的问：“你是人是鬼？走路都没声音的？”
“哈哈，你一个养鬼的道士居然还问别人是不是鬼？”金尊将刚刚从沙发上顺来的酸梅汤提到嘴巴前，用吸管大大的吸了一口。
赵锡山记得师父曾对自己讲过，修行不易，如果是面对面相见，就证明彼此还没到生死相搏的境地。
他很快冷静下来，按规矩掐起手势，率先表明自己的身份，再开口，“区区唐突，三尖九方八十一宗，不知法驾入得什么山，拜得什么门？”
“不入山不拜门，混元自成。”
“哦？灵仙狐黄白柳灰。”
“不是。”
“蓬莱昆仑仙？”
“也不是。”
“莫非……”
“你省点力气，照这个猜法可以猜到明天天亮，我看咱们还是坐下来聊点实际的。”金尊摆出少有的严肃表情，走到沙发处坐下。
赵锡山学艺多年，是开过灵眼的，对方身上隐隐透着金光绝不是什么邪魔外道。也毕恭毕敬的找了条靠背椅，对视而坐，“不知道法驾来寻在下有什么事，咱们往日无仇近日无怨，总不是来为难区区的吧？”
“那倒的确没有，只不过我很佩服你们。居然连城隍庙都敢砸？”
“我没明白您的意思。”
“以前的道士呐，整天把‘正邪对立、搏斗终生’挂在嘴边，虽然迂腐但不可恶。不像你跟你那位师兄，学的东西倒挺多，可惜全用到歪途上了。你们先用‘百浊汤’破捕快的护身挂坠，再让‘猫鬼’害人。以他为引，将‘混种的恶臭鬼’带入庙里，赶走了护法牛头和马面。”
金尊又吸了一口酸梅汤，继续往下说：“那两个家伙嗅觉太过灵敏，最怕的就是‘口臭鬼’和‘毛臭鬼’，你居然能养出更厉害的混种，也算你本事。只可惜吞吐间自己也很恶心吧，才要买这么多酸梅汤。”
“瞒不过法驾，我们确实有备而来。此处城隍为‘文城隍’，当年因治水功绩而升任，本身并无莫大法力。所以驱走护法后就能用‘长鬼’轻松压制。区区精研‘内府养鬼术’，炼养五鬼，现在去掉‘猫鬼’、‘臭鬼’、‘长鬼’，法驾就不想知道另外两鬼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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