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过后,佛格斯便带了大夫回来,那大夫因以为佛格斯是囵峪镇之人,见面伊始便大吹特吹,自称是专治断骨之伤,经验五十余年,若是出诊,还需三倍诊金云云,不料来此农人家中,见那榻上躺着的病人竟是一头银发,当即吓得三魂丢了两魂,只怕医错了这贵人,牵连自家老小,连连摆手,却是说什么也肯医治了,推辞道,“这位娘娘一看便是王宫中人,王宫中的大夫可是汇聚北国翘楚,若连他们都治不好,小老儿更不敢乱医了!”说着就要溜之大吉。
佛格斯拦住他,“你不必客气,我在镇上打听了许多人,都说你接骨接的好,所以才找你,诊金不是问题。”
那大夫惊慌道,“这位大人,如今当然不是诊金的问题,是我身家性命的问题啊!小的只给穷苦人治过病,用的也都是穷苦人的方子,哪里懂得怎么医治王宫里的娘娘呦!您就饶了小老儿吧!”
森德尔忙道,“大夫,这位是雪公主,因她受伤过重,我们离王宫又太远,若此行回宫,实在怕耽误了医治,您若有办法,还是替雪公主看看吧。”
那大夫还欲推辞,只听佛格斯道,“若能医好雪公主,我给你十倍诊金。”
“十倍?”大夫睁大了眼睛,咽了咽口水,随即使劲掐了一把自己,“不行不行,小老儿医术有限,实在是……”
“二十倍。”佛格斯打断他道。
“好!”那大夫一拍大腿,当即应是。
这大夫细细看了莱雪?北那断骨之处,用他祖传药膏药膏撒了一通,又找一根笔直的棍子,将她伤处接好并包扎,随即开了一副药方,叫他二人到了镇里,按药方抓药,每日煎服,不可行走,言之凿凿道不出三月,即可痊愈。
二人放下心来。
佛格斯付他诊金,顺口问道,“听说这镇子上最近出现了一个长着四个翅膀的怪物?”
那大夫收了二十倍诊金,心满意足之际,自是有问必答,“岂止四个翅膀,那还有满身的鳞片呢!”
“可听说这怪物是什么来历?”
“那倒不清楚,不过,这怪物每次出现,身旁必有玄兵一起,唉,说来也是可悲,听说彼得斯?北夫大人当年成立北国四军是为了保护北国百姓,明令无论何种情况,北国四军中人都不可伤害北国百姓,当年四军初立之时,百姓拥护四军好比拥护自己家人,这四军最后分裂成七军倒也罢了,谁能想到这还能勾结怪物,伤害百姓,这世间的事情哦,谁说得准!”这大夫咂着嘴兀自叹息。
“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回去吧。”佛格斯淡淡道。
大夫道了辞,又给昏迷中的莱雪?北磕了头,方敢离去。
佛格斯在墙边方桌旁坐下,倒了杯茶,一饮而尽。
森德尔见他眉头紧蹙,问道,“拓而达兄,你怎么了?可有什么事么?”
佛格斯沉默良久,方道,“玄军的首领是纳尔森?图阿将军,我在年少时曾见过他,在四军分裂之前,他是整个玄武军的首领,玄武军中,上到领官,下到小兵,没有人不敬畏他的,连我亦是。”
想到司六在彼得斯?北夫大人面前也是一般的维护这位图阿将军,森德尔又问道,“你也不信他会做出伤害百姓事情么?”
“不,我信。”佛格斯说出这话的同时,手中的茶杯捏的粉碎。
良久,佛格斯静静道,“许多年前,拓而达家族也是对王室忠心不二,如今怎样呢?”他冷笑一声,仿佛在嘲笑他自己。
经过半月修养,莱雪?北已然没什么大碍,只仍是不能走路,但佛格斯与森德尔此行有要事在身,也不好陪她在这里修养三个月,经过一番商量,只得由森德尔背着莱雪?北,去那囵峪镇中一探究竟,为不引人注目,又将莱雪?北那满头银发用黑色的头巾遮了去。
几人到集市上,很快便寻到了当日彼得斯?北夫派来保护百姓的军队,那军队首领似见过玄军中人,提起玄军,满是愤慨,那纳尔森?图阿本是个刚毅之人,向来直来直往,连着他手底下的兵,都是一般孤傲,便是彼得斯?北夫亲自来问他,也未见得讨得到好,何况他一个小领兵,自然受了不少气。然听说佛格斯与森德尔奉王命而来,心道那图阿将军再怎么孤傲,也不能不敬王命,便要将他二人引荐给玄军。
森德尔自然没什么意见,心中暗想能当面问一问再好不过。
佛格斯却不甚赞同,只教那领兵别将他二人来此查探之事说出去,他另有打算。
那领兵虽不知他是何想法,总不敢拗他命令,只能照做。
一行人到镇上找了唯一的一家客栈,登记了客房,暂且住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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