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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为找一个十八岁的,再过两年就可以弱冠成年表弟,应该是一件很简单的事,谁知到现在都还没找到,反而连自己也跌宕起伏的到了离家千里之外的地方。

这个在围城里一直做跟屁虫的表弟,出了山竟然遇到这么多波折的事,不过想来越波折也就越有故事,一方面也替他高兴,可是江湖那么大,人海茫茫,又该往哪里去找人。

梁少顼想确认一下,“郁乐有没有跟你说去哪里了?”

龙依依笑道,“男儿志在四方,你又何必非要让他回家,郁清音想要出去闯荡,家业再好也只是父母的成就,他不是那种无欲无求的人,你即使找到他,他也未必肯随你回去。”

她转身看向窗外,与梁少顼一起趴在窗柩前看天上的一轮明月,“你如今人没找到,回去也是灰头土脸。既然已经离家,何不干脆去闯出一番世界,再锦衣返乡,届时也光宗耀祖。我喜欢有故事的传奇的男人。”说罢,眨了眨眼睛。

梁少顼有些惊愕的看着这个清澈的美人,虽沦落风尘,却看不得一丝风尘的气质,反而高洁得如同天上的明月。

这是在暗示什么吗?是不是既有美貌又有才华的女人,都向往又故事,有传奇的男人?

梁少顼有些为难,“你说的不无道理,可我总得先知道郁乐的下落,不然怎么能放心,再说我若找到他一起闯,也比他一个人出去乱闯要好。”

龙依依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我听说五味茶楼可以帮人打听到任何事,也可以帮你做到任何事,只要你出得起钱,你如果若是想要找郁清音,不如去京城的五味茶楼,不过须得小心,那个茶楼看似光明正大,却至今是个谜。”

梁少顼一听,想起了玉衣公子给他的那块玉牌,看起来很普通,很是精致小巧,心中恰有好几个问题,看来注定是要到五味茶楼去一访的了。

龙依依打了个哈欠,困意顿起,不再和他闲聊,转身坐在舫厢的一个角落里休憩。

梁少顼将眼睛投入窗外的千里长河中,大船已经到了黄河,这条河宽广辽阔,波浪浑浊,以至于再大的船到了这里都变的渺小,河水里有很多泥沙,表面上看起来静怡如同平稳的滩头,实际上却是激流暗涌,比黑竹岭外的那条江的暗流有过之无比及。

张涛带着的五个人各自找了一张位子,此时早已经进入梦乡,梁少顼却睡意全无,没有出山之前以为自己什么都知道,出来一次却发现还有很多未知,就连手中的祖传宝剑,也发现自己原来驾驭不了。

“这把剑自带杀气,要驾驭它很难,很容易会遭到反噬,容易走火入魔,所以少侠,你可得小心使用。”

讳净道长这么对他说,他还从他背笈里找了一本《通明剑谱》给他,“这本剑谱是贫道写的,你拿去看看,多少对你有些帮助。”

梁少顼好奇的接过去,讳净的武功应该还算可以,但不见他使剑,这本剑谱他源于何灵感编写的?不过竟然是道士好心,便收下了。

讳净又从怀里找出一根竹签,看起来很像月老祠求姻缘的红头竹签,只见他郑重的双手捧着递给梁少顼,搞得梁少顼不用双手去接都觉得不好意思。

讳净待他接下了,才郑重的说:“这个是我天行道的江湖召集令,有一个大任务需要我去做,可是我因故缠身,不能去京城,就请梁少侠,代我去完成这趟使命。”

梁少顼被他这番郑重的“托付使命”给吓了一跳,左右看这个小巧而薄的竹签,红色的尖头,盖着一个细小的印章,上面写着“十月十五日辰时于京城南郊百里埠集合,共同商议大事”等字。

颇尴尬的笑道,“道长,你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别是欺负我没见识,就这个竹片,你告诉我它就是传说中的‘江湖召集令’?《大梁英雄传》这本书我也是看过的,听说那个能号令天下群雄会战京师,一举夺下大梁天下的‘江湖召集令’是两斤多重的纯金打造的。”

讳净露出一脸被梁少顼理解为慈悲而又奸诈的笑容,“这怎么可能是江湖上的‘江湖召集令’,这是天行道本道会里的‘江湖召集令’,此令非彼令,只在本天行道的内部流通,只能召集本道会里的自家兄弟。”

梁少顼稍微缓和了些,“原来是这样,那道长想要我做什么?”

“看到上面的字没有,十月十五日,也就是天亮以后,去京城的百里埠,找一个姓赵的船工头,把这个给他,他会带你去道会聚集地。”

梁少顼想了想,“道长,缘何觉得我可以胜任这个召集令任务?”

讳净叹了口气,“如果我能去,早就去了,又何必大费周章,我原本只能放弃这次任务了,在荆州的时候却又碰上了你,一看就觉得你一定能帮我,我不辞辛苦的陪你到洛阳,就是希望你能替我完整这个召集令的任务。”

听到讳净这么说,梁少顼的心里有一瞬间很是澄明,你帮我,我就应该帮回你,你来我往,是礼也,于是答应。

讳净满意的奸笑:“这于你一点也不亏,你看这可是红头的任务,在天行道有很多事可以做,分为红黄蓝绿四个等级,有什么能力就做什么样的事,每完成一件事都有赏金,红头的最贵。还有更高级别的任务,不过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领的。”

梁少顼哦哦的点头,想着反正都是京城的事,就顺便去做了吧。

讳净又拿出一个铜质的牌子,上面刻着天行道,甲子等字,“这红头召集令可是只有天干地支级别才能领的任务,我不能去京城,我的身份牌你就暂且替我拿着,有什么事也要请道里的弟兄照应你。”

梁少顼一并接过来,全都收紧衣领里的贴身衣兜里。

讳净又说:“你要是实在遇到难题了,就把这块铜牌在人多的地方亮出来,天行道的弟兄遍布大梁国,定会有人上来帮你。”未了他还再三叮嘱,“千万别弄丢了。”

梁少顼一一应下,船行到了黄河,船桨已经起不了作用,只能随着水流顺势而下,却是比在陆地上骑马要快很多,日行千里,于次日凌晨就已经到了汴州。

然后大船改道进了支流,从河口逆行,往皇城所在的最大河埠,百里埠行驶。京城百里埠也就是天行道红头召集令上所指的地方。

讳净道长说什么也不肯去京城,他在船行出伊洛河之前就找了个埠口上岸,“贫道在京城得罪过人,答应了此生永不入京城,就此别过,在这里下船吧。”讳净说。

梁少顼有些遗憾,“道长得罪了什么人?我们一起去帮你讨回公道。”

讳净摇了摇头:“你们不要去找麻烦,答应我,千万不要去惹他们。”

梁少顼不解,“到底是什么人,让道长如此忌惮。”

讳净面色苍白的吐出四个字:“五味茶楼。”

“五味茶楼是天行道唯一忌惮的地方,所以你们既不要给自己惹麻烦,也不要给道里惹麻烦,至于我,到了京城提都不要提。”说完迅速上岸走了。

既然讳净执意如此,梁少顼也就随他的便了,趁着其他人都睡着了,梁少顼拿出那本讳净给的《通明剑法》看了起来,想是那道士随身带了很久,有点破旧,封面都已经摩得看不清字,翻开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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