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也总要有所交代罢?”范嫣然犹自不甘心的道:“仗着此刻离不开他,就目无主君,哼,待回到雍都,我定要叫他好看。”
“主君……”封不寒脱口而出的说着又叹了口气,没再劝解,只是难免在心中责怪秦萧:你为何就不知哄着点主君呢?
尚幸秦萧并未让两人久等,不到片刻就折返回来,身后还跟随着另一个人,只待来到近前,也没做过多寒暄的道:“弈,你来看看这是何人?”
弈凑近少许,探着个脑袋借着微光仔细一阵端详,猛然大惊道:“主,主人?你为何会在此处?”
范嫣然正受了一肚子没处发泄,闻言没好气道:“我为何就不能在此?”
弈显然没有秦萧的那种蔑视主上的勇气,听到她不善的语气,顿时再是心中一惊的结巴道:“我……臣,臣不是这个意思,臣的意思是……是……”
“好了!”秦萧恨铁不成钢的打断道:“弈,今夜你的任务就是寸步不离的负责保护主上,同时勿要将主上在此的消息吐露给任何人,然后……”
微微一顿,不容置疑的安排道:“然后今夜你俩就随在呐喊退敌的队伍中罢。”
“啊?哦。”对于今晚的一系列安排,弈并不知情,听到他的安排先是疑惑,随即立刻表示服从的应承下来。
然而对知悉所有事情的范嫣然来说,对这样的安排显然并不满意,闻言质问道:“萧,你这样安排,是故意针对我否?我还想亲自杀敌哩。”
秦萧很想说现在这里就是老子当家做主,要怎样就怎样,哪轮到你来上蹿下跳,提出质疑,然而终究还是不敢太过嚣张放肆,淡淡道:“有道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主上乃是一府之主,有这份心思已经足够,其余的还是交给臣与封执事罢。”
对于范嫣然这种想要奋勇上阵的行为,封不寒吓了一跳之余,自然也是不能同意,否则的话他宁可放弃这次行动,也绝不会让对方身入险境,连忙也从旁好一阵劝说。
范嫣然也知在这两人面前肯定讨不到任何好处,慢慢的也就半推半就的服从了安排,只是嘴上不服输的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总算你说话还算好听,这次便依你之言,不再与你计较。”
“诺诺诺,主上仁德,臣牢记心中。”秦萧头疼的胡扯一通,赶客般道:“如今主上已经知悉所有计划,为免他人生疑,不妨与弈早点归队罢。”
“若非你摆出上峰态度召我前来,谁又稀罕听你一番高谈阔论?如今倒好,又怨起我来哩。”范嫣然接下来的话没把他气个半死,不过仔细想想,又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
而见他终于吃瘪,范嫣然总算有了扳回一城的畅快感觉,哼了一声,将头一撇道:“弈,我们走!”
然后转身趾高气昂的去了,空留下秦萧站在那里摇头苦笑。
“呵呵。”望着自家主君渐行渐远渐无踪的背影,封不寒淡淡一笑,莫名感慨道:“主君似乎变化很大,在从前,她就似完全不知事的孩童一般,如今却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会去思索问题,仿若一瞬间成长起来,只是,那份随性而为的冲动,却还依旧保留,你且先多多担待,以后主君会更成熟。”
当然会更成熟,毕竟现在还没熟透!
嗯?啊呸!都是什么跟什么?
秦萧收回一同望去的目光,暗暗对萧不耻的呸了一声,接着怪异的扫了封不寒一眼,心忖你家主君何止变化很大,她变起来恐怕连孙悟空都自愧弗如,有时候我都怀疑她究竟是人格分裂,还是神经病呢!
一阵腹诽,秦萧干咳一声,避开这个话题邀道:“先不说这个,我俩不妨还是先去谷口看看,想来前去探察的人也应该快要回来。”
封不寒微微一笑,点头答应。
两人朝谷口走去,然后还没踏出几步,封不寒又忽然顿足,喊住了他:“萧。”
“嗯?”秦萧停下脚步回首看去,只见对方黑夜中双眸闪亮的道:“不知你有否注意,方才主君一共提到四次‘我相信你’,你可知道,这对主君来说,还是我从未见过之事,自多年以前开始,她就变得对旁人充满怀疑,不再轻信于人,你可知道这意味甚么?”
是这样吗?
秦萧愣了一愣,然后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转身踏入更深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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