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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那突然而来的晴空霹雳,直打在雀踏枝头顶的屋檐上,那屋檐被劈得粉碎,砂石、砖块、琉璃瓦一时乱飞,纷纷砸将下来。齐玉麟拖着孙亦恬自然是避走不及。急情之下,她撇见了之前扣着孙亦恬的那口铜钟横卧一边,便赶紧拖着孙亦恬躲了进去。这下,得了这铜钟的厚实钟壁的庇护,她和孙亦恬竟然也没伤到多少。

再说那雀踏枝解了自己的定身咒才得起身,已经晚了一步,大块屋檐碎石砸下来,正砸在她的肩上。这会儿,任她有再能耐的降头和蛊、咒术都没有用,在这种情况下也只有听天由命的份

“薛尹,薛尹,不好了,出事了。”

“怎么了?”方星暸在薛尹的房里听到了邵儒轩的声音。

“石营长他们出事了。”邵儒轩原本一大早在医疗院里料理肖人的。但是,迟迟不见薛尹来上班,石劲云又扛着他的那些兄弟回来了,就赶紧上来找薛尹。

“我跟你去看看。”方星暸回头看了一眼薛尹的屋子,知道现在不能打扰她,她的起坛仪式正在收尾,走不开。

“星暸!”方星鸿前脚刚想走,薛尹就出来了,“我去吧,你看好她。”

说着,人已经跟着邵儒轩走了。两人到医疗院时,只见大堂里横七坚八躺了好几个大兵,石劲云也面如死灰地躺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

他见薛尹来了,赶紧说:“兄弟们肝肠寸断似的肚痛了一夜,只剩下喘气了,你快救他们。”

薛尹黑着脸,走过去挨个翻了他们的眼皮和脸色,发现这些跟石劲云一起出任务的士兵们都中了蛊,她不由地大声质问:“为什么不用我给你的麒麟蛊唾沫?”

“我”石劲云无言以对他拿着薛尹给的那小瓶子蓝色液体回去之后,越看越觉得玄乎,觉得与其把性命交给这个莫名的东西,还不如带上更精良的装备和武器呢。而且,要他一个唯物主义的营长跟自己的兄弟说用这玩意擦身,他也实在说不出口。

“你们去了哪儿,见到了什么东西?”薛尹走到石劲云跟前问。

“我们追踪雀踏枝的车子,到了一个置荒的屋子前。她的车子停在屋外,我带兄弟们进屋里去了。我们没看到人,屋里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张桌子,桌子上铺了一些绸缎,上面摆了一只很华丽的盒子。”石劲云腹痛难忍,费劲地说着。

“地上是不是还有些石头?”薛尹想就知道他们遭遇了什么。

石劲云捂着自己的肚子,满头大汗:“有,进去的时候地上有些碎石。”

“你们碰盒子了吗?”薛尹想他们肯定碰这盒子了。

“兄弟们没碰,我碰了。”说着,石劲云觉得嘴里一腥,涌上一口血来更是觉得胸腹搅痛难忍。

“那盒子呢?现在在哪里?”薛尹冷冷。

“盒子还留在那里了,碰了盒子之后,兄弟们都乱了,有的突然腹胀如鼓,有的腹痛难忍,有的突然失禁,就这样在那个地方折腾了一夜,我们试图找出路,可发现怎么也出不去了,我们就在那屋子里打转了一夜薛尹,他们是不是中了蛊,你帮帮他们!”石劲云自己已经脸如死灰了,还要薛尹先救自己的兄弟。

薛尹是越听越气了,冷冰的脸上透着愠意,她其实早料到他们可能会中蛊了,所以才给了石劲云麒麟蛊的唾液,如果石劲云照她说的做,顶多只是在那里扑个空,是绝不至于中蛊的。但是,她没想到的是,自己没败在雀踏枝的蛊术之下,却败在了石劲云的不信任上。

“邵儒轩,取紫苏1两,南薄荷1两,青蒿1两,条参8钱,连翘8钱,槐花7钱,玄参7钱,柴胡6钱,川芎2钱,生黄耆5钱,煎了给他们喝。”薛尹尽管生石劲云的气,但是面对这些兄弟,她也不会见死不救。所以,直接告诉了邵儒轩治蛊的办法。

“紫苏、薄荷、青蒿”邵儒轩掰着手指数这些药,却因为不是学中医的记不住:“这我我记不住啊。”

薛尹无奈的用纸笔给他写下交给他,“石劲长就不用服了,赶紧的。”

“诶,好,我现在就去。”邵儒轩也没耽搁,拿了薛尹的方子就去。

薛尹又问石劲云:“宋小虎怎么样?”

“她在屋外待命,没事。”石劲云已经快支撑不住了。

“给他们安排床位,等我回来。”薛尹让医疗院的护士给这些士兵和石劲云安排床位然后,自己出门找宋小虎去了。

这些出任务的士兵中的都是疳蛊,石劲云中的是金蚕蛊。疳蛊是雀踏枝断路用的,她将疳蛊种在碎石上,铺上那屋子的地上,如果有人踩中,疳蛊的药未就会上踩中蛊石的人身上,那些药未也会即可从皮肤进入人的肠脏,并依附食之,令人腹痛难忍,痛够七日之后便会断肠而死。

而石劲云中的是金蚕蛊,这金蚕蛊还是她给雀踏枝的。雀踏枝果然是不肯信她的,收了她的蛊,又将它们嫁出去。

这金蚕蛊若主人无意供养了,就需要将它嫁出去,嫁出去的方式则是给它准备一只小箱子,放上金银丝绸,放在路旁任人拾走。但是,金蚕蛊对于人体的危害很大,它能侵入人的肚子后,食人肠胃。懂蛊的人本命蛊够强大,可以制服它,让它听新主人号令。但是,如果新主人不懂蛊,最后只会被它蚕食而死,死前胸腹搅痛,肿胀如瓮,流血不止,极其痛苦。

但是,现在石劲云碰了嫁金蚕的盒子,又没将它带回来,会被金蚕蛊视为遗弃。在短短一天一夜之内,这两只金蚕蛊先被薛尹转送雀踏枝,再被雀踏枝嫁与石劲云,又遭石劲云遗弃,绝对会变得暴戾异常。届时,这两只金蚕蛊可能会到处猎杀养蛊人和他们的蛊虫,最终变成比金蚕蛊还恶毒的金蚕蛊王。而金蚕蛊又向来为蛊中之王,好吃人。没有麒麟蛊或更强的蛊来制服它们,只怕这两只无主金蚕蛊王会成为所有人养蛊人甚至普通人的灾难。所以,现在薛尹要做的就是赶紧找到这两只金蚕蛊,重新将它们收服。

医院里,齐玉麟看着自己右手的无名指发呆,她觉得很奇怪,她这只手明明被雀踏枝划伤了,可不等送医包扎伤口竟然神奇地复原了只有那无名指还留着一道浅浅的短短的痕迹。

她努力地在现有的记忆中搜索,想想想有什么记忆是跟这只无名指有关的。可是,不管她怎么想,都记得不起来她的这只无名指为什么没有指纹,只有一片密密麻麻的点。

她甚至还想知道自己这自愈能力是不是她这无名指自带的想到这里,她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就是用刀再给自己划一刀,看看这伤口是不是又会再次自动痊愈。

于是,她真的就从床头上的水果盘里拿起了水果刀,搁在自己的手指上。可是,想想又觉得划这一刀也挺疼的,不大敢想下刀。

“齐玉麟,你干什么?”孙亦恬醒来时,一睁眼就看到齐玉麟拿着刀子要划自己的手,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抓着她的手阻拦她。

“你醒啦?”齐玉麟见她醒来,惊喜地放下刀子,按下了床头的呼叫器:“你再躺会儿,我叫医生。”

“这什么地方?你干嘛要自杀?”孙亦恬没有躺回去,再看了看四周围的环境,感觉像是在医院里。

齐玉麟见她不肯躺着,便把床头摇了起来,让她坐着:“我没有要自杀!”

“那你刚刚拿刀”孙亦恬脸色苍白,脖子上还缠着纱布,样子看上去很是吃力。

“没什么,只是觉得有点奇怪。”齐玉麟摸索着右手无名指,还能感觉到指腹上的颗粒感“对了,你为什么会被人扣在上封寺的铜钟里?是谁想害你?”

孙亦恬一听上封寺就激动了起来:“王泊海呢?王泊海怎么样了?他是不是死了?”

“什么王泊海?我找到你的时候,铜钟里只有你一个人。”孙亦恬没有告诉过齐玉麟王泊海的事,所以齐玉麟听得一头雾水“不过,我在上封寺里看到他们在排水沟里钩起了一具男尸,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王泊海。”

“我要报警,是那些人杀了王泊海,他们还想杀我。”孙亦恬激动起来,回想起来自己是被那两个杀了王泊海的人扣进铜钟里的,只是没想到自己命大,没被活活困死在铜钟里。

“你先别激动,你在铜钟里困了那么久没吃没喝的,又伤了颈动脉,医生刚给你逢了几针,你别把伤口给挣开了。”齐玉麟把她按下:“你知道是谁想杀你吗?”

孙亦恬摇了摇头,“我觉得可能是我的调查已经触到他们了。否则,他们不会事隔五年之后,才想着要来杀王泊海,再杀我!”

“嗯,你先休息一下。”两人正说着话,医生过来了,齐玉麟从床边站起来给医生让了位。

“你怎么知道我在上封寺的?”孙亦恬见医生来了,稍稍冷下来,刚刚的激动让她有些微喘。

“我知道你肯定不会放下列车失事的事情不管的。所以,如果要继续调查的话,你肯定会往祝融庙去的,只是没想到你竟然被人扣在铜钟里”

“那我怎么把我从铜钟里救出来的?”孙亦恬问。

“是上封寺各位师傅的帮忙,也是上封寺的大师们把我们救出来送到医院来的。”齐玉麟想起当时在晴天霹雳的,把上封寺杂物房的一角飞檐打了下来,自己和孙亦恬还有那个红衣女人眼前就要毙命于此了,所幸那口中铜钟就横在一边,她和孙亦恬才没有被砸死。后来是庙里的和尚又赶来救了她们,才把她们送到医院里来的。

“奇怪了。”两人正说着话,医生给孙亦恬检查脖子上的伤口,却突然来一句。

齐玉麟一惊,忙问:“怎么了?”

“这伤口昨天夜里才逢的,现在怎么就好了?”医生觉得特别奇怪,把纱布摘了下来:“我昨天亲手逢了几针,现在线自己掉了,伤口还愈合了是怎么回事?”

孙亦恬也不解,她手背上被蜘蛛咬后割开那一刀到现在还没有好齐全呢。现在,脖子上这一刀能愈合得这么快?

齐玉麟也凑过去看,果然发现她的脖子上只有一道长长的红痕,像锐器划过皮肤后留下的皮下出血的痕迹。齐玉麟看着自己的无名者摸了摸,心想难道自己这无名指真的能让伤口自动愈合?

医生从没见过这样的病例了,也觉得奇妙得很,“这样的情况我还真没有遇到过。呆会儿,我再给她安排一些检查,如果没有检出什么,她就可以出院。她有点虚弱,出去之后,多吃点好吃的补补。”

“好的,谢谢。”齐玉麟收回心神,应道。

“方星暸?”小八在薛尹的房间里醒来时,看到方星暸在边上,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赶紧抓着她的手臂说:“你别告诉陶昕,千万别跟她说。”

“你知道发生了什么?”方星暸没有直接答应她。

小八点点头,“你靠近的时候,我其实就知道了,但是我当时正练到紧要关头,不能走神,才没理你。后来,薛尹来了,我就知道遭了,她把我的坛给踢了,我就更没办法了。如果昨晚不是她开坛协助我完成修炼仪式,我可能就死了。”

“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害死自己?你又不懂这些,还去搞这些干什么?”方星暸有些生她的气。

“我也不想练,是乌各逼我的,她一直让灵蛇盯着我,我怎么都躲不开。她说如果我不练这个降头,她就要让陶昕万蛊穿心,成为蛊人。中蛊的滋味,我们都尝过,我不想让陶昕再受这种罪。”小八也恨,她也不想碰这种东西,可是她也知道凭乌各的本事要弄死她和陶昕这两个完全不懂巫术的人实在是太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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