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仁兄沉思道:“所以这事大概就是那花农做的,死老鼠也是他从库房门缝底下丢进去的。不过即使如此,他当时离去时身上未带任何东西,这是可以肯定的。再说了,一千两黄金让一个人搬动都有些吃力,也绝不可能藏在身上。那么,他是怎么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黄金运走的呢?”
我歪过头看了他一会儿,“这我还不知道。但是花农的嫌疑如此明显,你们之前就没想到过他?”
“想到了。当时黄金失窃,我们第一时间就将全部的人都派了出去,我也去找了这花农。但是他家中早已铁将军把门,人也不知所踪。”肥仁兄沉吟了一下,又道,“你们一定想不到,这个花农会是谁。”
他想到了这事可能是花农做的,之前却一句话都不提,非要等我问了才说起。我心中颇有些气愤,不过此刻人在屋檐下,对他也无计可施。他方才那句话,自然表示他和我们都认识这个花农。
但是自从我们到此地后,只认识周寻山和王红尔两个人。王红尔他已经见过了,自然不会是她。而周寻山他又根本没见过,甚至不承认其存在,那他说的还会是谁?我正有些疑惑,季明媚却扯了一下我的衣袖,对我使了个眼神,脸色有些不大好看。
我用征询的眼光看着她,还是没明白过来。季明媚叹了口气,无奈地道:“卓岳!”
“原来这个花农,就是卓岳!”我失声叫了出来。
“不错。”肥仁兄道,“卓岳进入了库房,周寻山则将你们带到了黄金出现的地方,这两人必然与黄金失窃有关。照时间算,黄金窃贼有充足的时间离开这里。但是最后黄金却出现在了山里,而你们又在黄金旁。这一切看起来,就像他们偷这批黄金的目的,就是为了陷害你们一般。”
他说得通透,我们纷纷点头。王红尔这时也不再坚持周寻山不是人,只是脸色还是有些怪异,想必一时还不能平静接受这事。
“可如果这样,那我就不明白了。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值得卓岳和周寻山花这么大的代价去陷害?”
别说他不明白,我们也稀里糊涂,若说对我们有什么仇恨,这么大一笔黄金砸也将我们砸死了,有人却用它来陷害我们。肥仁兄还在用疑惑的目光盯着我们,我无奈之下,只好将来这里寻找卓岳的目的说给他听了。
他听到卓岳还参与制造了草堂窃书和文岭山崩,愣了半晌,然后才咂嘴道:“这人犯的事儿不少啊。可要说他是为了避开你们才制造了这事,那也说不过去。要避开你们,躲出去不就完了吗,至于这么大动静?”
谁说不是呢,这事现在说是说不明白了。反正肥仁兄是将之栽到了我们身上,所以他又问我道:“接下来你准备怎么查?”
“她与周寻山来往了这么多年,但是却只有我们三个人看见过他,这太不合理了。”我指着王红尔道,“我们都见到过周寻山,是真真切切的一个人。但是为什么其他人都看不见他呢?如果他真有能让人看不见的本事,那么会不会就是他用这个神奇的本事,从保安团窃走了黄金?”
“言之有理。所以,你去周寻山家看看吧。”肥仁兄点点头,“有事就回来找我。”
“你肯放我们离去?”我闻言大喜,季明媚也喜出望外。
“你,不是你们。”肥仁兄转身往库房外走去,“至于她们两个,我会送她们去县警大牢。所以,回不回来你自己看着办吧。”
他说着头也不回地出去了,剩下王红尔眼巴巴地看着我,仿佛对我有什么指望似的。我干笑一声,心想我跟这位大姐根本也不熟啊,她为什么用这种望穿秋水的眼神看着我?
季明媚倒是豁达,对我道:“你去吧,自己小心。此事必然与那位真正的周寻山有关,我正好去县警大牢看看他,探询一下为何陷害我们的人会用他的名字。”
此刻我们也别无他法,只好如此了。保安团的人将季明媚和王红尔都押走了,只剩下我一个人。此刻天色已然开始暗下来,肥仁兄还叫人拿了个手电筒给我,方便我去“周寻山”住宅查探。
眼下手电筒还是个稀罕物,我虽然知道有这东西却从未用过,一时间也有些新鲜,站在那摆弄了一会儿后才出了门。虽说肥仁兄已经扣押了季明媚做人质,不怕我一去不回。但他竟然真的完全不派人跟我一块去,也还是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我总觉得他应该是个十分厉害的角色,但此刻却完全看不出来,心中难免有些惴惴不安。
“周寻山”和卓岳所在的巷子里只有两户人家,与其他人都不比邻,所以我们当时只能去隔壁打探。按说此时卓岳已经不知所踪,而“周寻山”在陷害了我们后,也不大可能会再回这里来,巷子里已经漆黑一片才对。
然而等我走到了巷口,远远地已经能望见他家的庭院时,却赫然发现巷子里闪现着一丝微弱的光。
邻居们说他们都不大上这里来,所以我见了这光大为吃惊,急忙快走几步向着光亮处行去。走了几步后我想了想,怕惊动了里面的人,就又将手中的手电筒按灭了,将脚步放轻,这才靠近了光亮处。
光是从“周寻山”住处发出的,相当微弱,若不是我走惯了夜路眼神还好,恐怕根本发现不了。我轻手轻脚地走进院子,踮起脚透过门缝朝着屋内望去,不料眼睛一对上门缝,竟什么也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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