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当时黄金失窃的情况来看,是这箱中忽然被注满了水,而顺着箱底则出现了一条溪流。箱中的水开始慢慢流入溪流,而黄金变成了真正的大黄鱼,从箱中跃出到溪流中,然后顺着溪流游走了。
而箱中剩下的那条大黄鱼,因为没有能跃出箱子,所以在水流干涸后死在了箱内至于水沟中的那根金条,则是因为有条“大黄鱼”没有能及时钻入淤泥,被卡住了所以又变回了金条。
这一条大黄鱼和一根金条前后呼应,都让人想到这是金条和大黄鱼之间的转换,“证实”了这样一件近乎妖术的事确实发生了。季明媚和王红尔也看得也认真,不过都没说什么。我查看了箱子之后,又顺着箱底的溪流一路走到了库房的墙角处。
溪流就是在此处被墙隔断,在库房外又续上了。我在墙角处和箱子之间来回走动了几遍,季明媚见我不说话,忍不住问道:“喂,你看出了什么没有?”
我没有回答她,而是在走完第五遍后,抬头对肥仁兄道:“请你叫人用水再将那口箱子注满。”
肥仁兄闻言并未问缘故,而是一言不发就挥手叫人按我说的去做了。箱子很快便被注满了水,我在箱子边上蹲下,一眼不眨地盯着它看。季明媚等人莫名其妙,也蹲在我身边看着水慢慢从箱底流到了溪流中。
水流得并不快,所以过了好一会才慢慢注满了一段溪流。我转头看了他们一眼,忽然从地上蹦了起来。季明媚和王红尔同时吓了一跳,季明媚惊道:“怎么了?”
“啊,”我有些不好意思,“我们在这蹲了一排,你看这溪里的水像不像是我们贡献的?”
“什么啊,你真恶心!”季明媚面色绯红,差点拿拳头捶我。我轻咳一声,心说我这不就是觉得这姿势不太雅观,这才站起来的吗。
肥仁兄和王红尔倒是没说什么,而是也盯着溪流看了半天,接着肥仁兄便问我:“然后呢?”
“然后你们发现了吗,”我答道,“这箱子里的水,根本不足以注满这条溪流。”
金条吃重,但是占地却不大,所以这口箱子不到一尺长,装的水也有限。加上库房的地面是黄土夯实的,本身也有些吸水,故而箱中的水虽然铺满了溪流,却只能堪堪将之湿透,根本不足以让鱼从其中游过。
“哦。”肥仁兄若有所思,“所以箱中的金条,是不可能变成大黄鱼后游走的?”
“不错。”我颔首道,“所以这也确实如你所言,不可能是什么妖法。金条确实是被人偷走的。”
“但是怎么偷呢,这库房只有一个门,此外没有任何进出口,而门又锁着,钥匙在我手上。”肥仁兄歪着头,整张脸在灯光下看来红扑扑的,活像他刚才吃的那两个石榴显灵了。
“我觉得不应该先问金条是如何失窃的,而要先问这箱里的水和鱼是怎么进来的,这条溪流又是几时挖的。”
“那依你之见呢。库房没有任何其余进出口,鱼和水是如何被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进来,还有这条小溪,又是谁挖的?”
“既然这几样东西出现在库房里,说明肯定有人进来过,只是或许你们并未在意而已。”我凝神想了想,“在库房失窃前,最后一次开门是什么时候?”
“库房外每日都有壮丁巡逻,我每隔一段时日则会开门检查一次,至于多久一次并无规律。”肥仁兄皱眉道,“失窃前最后一次开门?啊,我想起来了,大约四五日前,库房里忽然传出一股恶臭,让人闻之欲呕。”
肥仁兄说,当时巡逻经过的壮丁闻到恶臭,急忙去回报了他。他随即便赶来将门打开,却发现库房中不知几时竟多了许多死老鼠,都已经开始腐烂了,蛆虫爬得满地都是,看得人忍不住干呕。
附近有几只野猫经常出入,所以他们当时都觉得这是那几只野猫干的好事。库房的门底下是有缝隙的,人绝对进不来,但是猫却不一定。既然出了这样的事,自然要找人来打扫库房。
这事没什么人愿干,肥仁兄自己也受不了这股恶臭,干脆便叫当时在团部打理花草的花农来做。这花农看了库房内的情景,也是干呕一声,并不太情愿做这事。不过他也不敢违拗保安团的人,只好硬着头皮提着两桶水进来了。
保安团的人被恶臭驱逐出了库房,所以当时库房内只有花农一个人。非但如此,为了阻止恶臭追杀出来,他们甚至将库房的门掩上了。不过即使这样,他们还是守在了库房的门外。库房没有别的出口,只要守住了门,就不用怕花农从库房中窃取什么。
因为蛆虫爬得到处都是,所以那花农带了种花除草的锄头进了库房,在里面忙碌了好半天之后才敲门,示意他们开门放他出来。他们将门打开后,那花农第一时间便冲了出来,在一旁吐了好一会儿。保安团的人等他吐完了,又浑身上下搜查过了他,这才放他离去。
“当时因为库房内实在恶臭冲天,我也没有再进去检查。现下听你这么一说,想来鱼和水都是他带进库房的。他当时带了水桶进去,这可以解释箱子里的水和鱼怎么来的。他又带了锄头,可以挖出小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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