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东西嘴没遮拦好在威武侯并没有怪罪而是笑得爽朗。
这让梓妤对他的印象有了改变。
敬茶当时他虽神色温和却也没有更多的表情,加之经年累月都不出户难免给人一种阴郁感。
但现在看来,威武侯年轻时应该性格不错在正是壮年时不得志才疏远众人。
她免不得替威武侯感到难过而且当年的事情又与她二舅舅有关,听过许嘉玄坦白后,她深知自己更没有立场去化解陈许两家的旧怨。
不管如何,都是对威武侯不公的。
威武侯难得高兴得大笑,刘氏已经忘记这有多久了偷偷背过身抹眼角。
“它平时都吃什么。”男人低沉地声线响起拉回了梓妤的思绪。
轻声回道:“玉米花生、瓜子坚果、有时也喂些水果它自个儿也会跑出去吃些小虫子什么的。”
“倒是不挑。”
威武侯觉得新鲜就是这小东西脾气挺大,刚才儿媳妇责怪了它这会就把脑袋缩进翅膀里,谁也不看。
又闲话两句梓妤就识趣的告退刘氏一同退了出来很高兴地握住她的手:“很久没见侯爷笑了今儿可是多得了你以后有空就多来走动走动。”
梓妤不太好意思:“没把侯爷惹生气已经是万幸,我可不敢居功。”说着又去捏小东西的翅膀,小东西还敢委屈地给自己辩解,“没错,没错。”
刘氏被逗得直笑,带着她到东厢去,早早就练大字的许嘉恒见到梓妤过来,很乖巧地喊大嫂。盯着她肩头的鹦鹉很好奇,但字没练完,就又迈着小短腿坐到椅子里,忍住好奇心先把功课给做了。
“三弟的功课都是侯爷在教吗?”
刘氏说:“侯爷平时不爱见人,但在这事上从不含糊,一直都是侯爷盯着的。现在二少爷暂住过来,这些日子倒是二少爷来指点一些,多半是给侯爷请示过。”
许嘉清啊。
梓妤点点头,站在边上看了几眼许嘉恒描的大字,倒是很工整。
为了不打扰他写字,婆媳俩进了内室,不过才喝了一盏茶,说是戏班子的人来了。
两人就到园子里监督众人布置,过了巳初,下人来禀说是武安伯夫人已经进了府。刘氏有些紧张的理理衣裳,梓妤朝她笑笑:“我去迎客人,这儿就劳烦您了。”
刘氏到底身份尴尬,是继室,猛地去见原配的娘家人总是有些胆怯。她善解人意,刘氏心里再烫贴不过。
这边说罢,梓妤快步走到垂花门,正好遇着林氏与武安伯老夫人下马车来,身后还跟了两个姑娘家和一位少年。
她知道林氏膝下只有一子,这两位姑娘是哪房的,一时却是闹不清楚。
梓妤眸光流转,笑吟吟上前先去给林氏福了一礼。
武安伯老夫人本是做好准备的,哪知自己被直接掠过了,脸色变了变。
林氏似乎是有些受宠若惊,忙去扶住她胳膊:“当不得世子夫人这般。”
可能是又觉得显得太过亲密,当即又缩了手,武安伯老夫人在此时轻轻咳嗽一声,朝梓妤说道:“先前就想见见世子夫人的,如今一见,这花一般的人儿,一眼就见人觉得亲切,与世子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双。”
当初她可是为儿子想求娶陈家这表姑娘为继室的,结果被赐婚了,还得罪了陈家。
武安伯老夫人想着,再不要这张老脸,也得趁着三儿媳妇能进来侯府,赶紧化解那些旧怨。
梓妤没得被好肉麻得直冒鸡皮疙瘩,抿唇微微一笑回道:“老夫人谬赞了,蒲柳之姿,幸得世子爷怜惜,处处疼爱着。”
她话滚话,一句怜惜和疼爱像刀子一样扎进武安伯老夫人心尖上。
谁人不知道他长子前武安伯就是因为虐待发妻至死,被皇帝夺了爵,才转到如今武安伯府的三房身上。
武安伯老夫人险些要被她一句话气个好歹。
看着周正漂亮的姑娘家,这嘴怎么比淬了毒还要命!
武安伯老夫人嘴唇嚅嚅,好半天没说上话来,最终干巴巴笑了笑。
林氏能察觉到梓妤对自己的善意,也能察觉到她对婆母的厌恶,可谓是十分的分明,让她一时更不知所措了。
梓妤刺了一句,倒没有再咄咄逼人,转而去看那个穿着宝蓝直裰的小少年:“这位就是四少爷吧,我是你初来乍到的表嫂。”
她一转脸,幽默风趣,任四少爷腼腆地就笑了,朝她恭恭敬敬一揖到底:“业宸见过表嫂。”
她把人扶起来,武安伯老夫人此时在梓妤看不到的方向拧了三儿媳妇一下,林氏差点疼得要叫出声,回头见到婆母一劲儿拿眼瞥两个侄女。
林氏深吸口气,拉过两个女孩儿给梓妤见礼。
这两人都是长房的庶女,梓妤不会对两位小姑娘有什么看法,但对武安伯老夫人是真服气。
就没见过那么不要脸的,到别人家里做客,带着长子的两个庶出姑娘来是什么意思?而且都是十三四岁的年纪,梓妤再好的脾气,也着实是忍了再忍才没有当场再给武安伯老夫人没脸。
今儿林氏来,可不能一开始就闹得没了心情,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刘氏在园子里翘首盼了好大会,终于看到梓妤那身海棠色的衣裳,见此快步迎上前,客客气气跟武安伯老夫人和林氏见礼。
武安伯老夫人总算心里好受一些,暗中斜斜看了眼梓妤,心想果然是养在外头的,连表面功夫都做不到,一点儿人情世故的规矩也不懂。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