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虞点了点头,竟然丝毫不担心宁玑赌咒发誓说的是假话。他低头玩味的看着那封密信,狰狞的脸上露出一丝令人胆寒的笑意。
宁玑透过眼角余光紧紧的盯着燕子虞,生怕他一个反悔,立刻便宰了他。看着燕子虞脸上表情瞬息万变,一忽儿狞笑,一忽儿皱眉的样子,他心中忐忑不安。
终于,燕子虞抬起头来,道:“不如,你权当今夜并没见过本将军和舍妹,也未曾来过冷宫!拿着楚大人这封密信,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说完,将手中信笺往宁玑面前一扔,不再理会与他。
宁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燕子虞突然变卦,那个要命的关头也容不得他细想,既然那瘟神发了话放他走,哪里还管得了那许多,逃命要紧,连忙拾起信笺和笺封,颤抖着双手,装了几次才将信笺装入笺封,扭头便跑。刚跑几步,耳中便听到一个柔软但非常清冷的声音说道:“宁玑,你可知道楚大人和夫人待这孩儿如何?是否因她是个女儿而心有不喜?”
宁玑心中腹诽,心说你既然为了后位连自己的孩子都换给别人了,还管他在别家是否招人待见?你既然害怕孩子不受待见,为何不留在自己身边宠着爱着?可是,嘴上却恭敬的答道:“回夫人的话,提扶小姐在令尹府颇受大人和夫人疼爱。想必夫人也知道,楚令尹大人有四个嫡出的儿子,四个庶出的儿子,只有一个庶出的女儿。提扶是令尹府的嫡长女,尤其楚夫人在提扶小姐失踪之后,现在已经伤心至极,病得非常厉害,好似性命堪忧的样子。”
燕夫人听了宁玑的话,好似吃了颗定心丸一般,抹了两行清泪,冲宁玑点了点头。
宁玑如获大赧般起身便走,耳中传来燕夫人好听的声音,哽咽着对其兄长说道:“哥哥,你抱了提扶去罢,如今我已是废人一个,不能相扶左右,哥哥便按你自己的意愿办罢!只求哥哥时刻记着,提扶是你的亲甥女,哥哥定要保护她周全才是!”
燕子虞回了些什么话,宁玑是不敢再听的了,火烧屁股般捂着瞎了的左眼一溜烟的跑了。
宁玑在心里将燕子虞的祖宗八代问候了一个遍。
待他左躲右闪的躲过夜巡的一队队虎贲,奔着王晋喜等近侍小臣居住的宫里跑了有小半个时辰的时候,更鼓已经敲响了四更。他是又累又饿、又困又乏又痛。可为了活命不得不强撑着去寻求发小王晋喜的庇护。
他来到小臣居住的宫墙前,不能走正门,左右瞧看,在东墙根处借着月光寻到了一个狗洞。也管不了那么许多了,紧紧的裹了裹身上的衣衫便爬着从狗洞中钻了进去。
摸到王晋喜所住的第二进院落东厢第三间窗下,他以手掩住口鼻,学了三声夜猫子叫。这是他与王晋喜儿时约见一同去玩耍的暗号,小时两人经常在对方家宅的窗外学三声夜猫子叫,以通知对方立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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