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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流!”

“嗷!”

一个小小的孩子闻声窜了过来,蹲踞在地,将下巴搁在苏哲膝盖上。苏哲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那孩子发出一声惬意的呼呼声,支起脑袋,在他手心来回蹭了两下。

“飞流真乖……来,吃东西。”修长的手指拈过一片肉干,飞流眼睛一亮,侧头就咬。肉干及时往回一缩,同时揉着他头发的手指曲了起来,指节在他头顶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

“忘了?”

飞流小小地呜咽了一声,乖乖伸出手掌。苏哲把肉干放到他手心,看他捧到嘴边一口咬了下去,微笑一下,将手里的书翻过一页,继续凝神默诵。

参照锁片上两个模糊的字迹,苏哲为这个狼群里捡回的孩子命名为“飞流”。三个月训练下来,飞流学会了用手捧着东西吃,也学会了好好地穿着衣服,不至于大人一个错眼,他就把身上衣物撕成碎片。

然而,他还不会说话或者站立,行动时,也总是四肢着地来回扑蹿。

“公子,该用饭了。”帐门高高打起,黎纲捧着一个托盘大步入内。他先在苏哲面前排开饭菜,再单独拿了一盘食物,放到矮桌另外一头,吆喝了一声:“飞流,吃东西了!”

飞流噌地扑了过来,蹲在桌前,低头就咬。脑袋埋到一半忽然顿住,伸手抓起一块肉骨头,抬头看了看苏哲,得到一个鼓励的微笑。他生硬地龇了下牙齿,露出一个算不上笑容的古怪表情,然后,低下头去,大口大口地啃了起来。

黎纲看得有趣,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头发。飞流大怒,扭过头,一口就往他手上咬了下去,两个人你闪我追,顿时好一通鸡飞狗跳,还是苏哲唤住了飞流,牵着他的手把他带回桌前,黎纲才悻悻地擦了把汗,立在苏哲身边嘟囔:

“你说这飞流也真是的……”

刚说到这里,飞流猛地一扭脸,冷冰冰的目光直射过来。黎纲马上住口,若无其事地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直到飞流转回头去继续埋头苦吃,这才继续小声抱怨:

“明明把他抓回来的是甄平,给他洗澡换衣服吃东西,都是我和甄平在干,怎么他就只认公子您呢?您也没喂他几次啊……”

为了这个孩子,原本打算一开春就走的苏哲,在草原上硬生生多留了三个月。直到把飞流教得勉强像个人样才迤逦入关,先将那两个已经没了家人的中原女奴安排到清净尼庵,,留下一笔不多不少的钱财,随后,带着黎纲、甄平和飞流一路南下,在潼关折而向东,直奔琅琊山。

才到颍川,苏哲正昏昏欲睡地靠在马车里,等黎纲和店家交涉,车帘忽然一掀,轻烟般飘进一个人来。苏哲一个哈欠还没打完,身边风声一动,飞流闪电般地扑了上去,当头就是一口。

“住手,是我哎你还真咬啊!”

车帘哗哗掀动,枣木打造的板壁也被踢得砰砰作响。甄平束手站在车门边上,好一会儿,才听见里面轻轻飘出一句:“飞流,别闹。”跟着车厢里忽地安静下来,蔺晨灰头土脸地跳下马车,衣襟都被扯掉了一块,愤愤地冲着车里喊道:“你一封信,我跑断了腿从琅琊山赶过来,你就给我来这一出啊?没良心的!早知道不来了!随你折腾去!”

“黎纲,改道玄天观。”车窗上的青布帷帘一掀,苏哲淡淡道:“对了,路上记得多买几个糖饼,飞流爱吃。”

“再给我带碗羊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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