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不同意咱们的事!”陆抒天找到了令香兰,把刚才说的话又复述了一遍,不过却没有说母亲对令郭氏和令香兰的评价。
令香兰苦笑一声,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杨青不同意这事她也有想到过,不过没有听到最终的结果,她还抱有一丝幻想。
“我再去慢慢的劝我娘,她介绍什么我也不同意!我只要你!”
“实在不行,你就去找别人吧!我的成分很差!”令香兰话还没有说完,她就忍不住哭噎了起来,她哭的是命运为什么如此不公!
自己小时候生活本来很好,后来有天一群人来到了她的家里,吵着要把她们的地和房子都占了。然后她父亲也开始了被批斗,父亲和大娘过了没多久就先后去世了。母亲也带着自己姐弟三人改嫁了,继父家里很穷,继父又很懒,家里的农活都是母亲去做的。
后来家里一点粮食也米有的时候,还是陆抒天送了点过来,才撑了过去。自己那时候就想着,长大能够嫁给陆抒天就好了。再之后陆抒天去当兵了,自己又苦苦等了他三年半,昨天等到陆抒天说了,自己昨天半宿都没睡着,就想着以后的事结果却这么让人失望,自己说这话也是言不由衷,可自己觉着自己不能拖累了陆抒天。
“估计过阵子,宣传没这么厉害了。我再和我娘说这事!”
陆抒天估计得很乐观,却想不到一场席卷全国旷日持久的运动正在酝酿,村里不断有人来做宣传,墙上开始写了越来越多的标语。
杨青自然还是不同意陆抒天和令香兰的事,同时也开始给陆抒天张罗着相亲,陆抒天却总找借口,一次次的拒绝。
一来二去,杨青也是生气了,自己含辛茹苦把陆抒天拉扯大,陆抒天却是如此的不听话。有次吃饭,杨青又提到了这事!陆抒天却是默默吃着饭,也不接杨青的话。吃完了饭,就去了地里干活。
杨青气的不行,晚上回娘家,跟自己母亲说起了这事!
“这有什么难的,你别和他说了,直接把他照片拿去,咱们家族有个闺女和他岁数差不多,那么同意,就直接娶过去,生米煮成熟饭了,看这个小子还怎么蹦跶!”杨青的母亲在炕上盘着腿,抽着旱烟帮杨青支着招。
杨青茅塞顿开,赶紧回家拿了照片,去给人家看。人家看着照片上的陆抒天相貌堂堂,还当过兵,一口子同意了。于是陆抒天就这样和一位素未蒙面的姑娘订了婚。
杨青瞒着陆抒天给家里简单购置了点家当,收拾了一下,准备挑个日子把媳妇取回来。
陆抒天看着母亲最近不催婚了,虽然感到疑惑,不过还是感到身上一清。干活也有劲了,最近几天地里的活都早早干完了。那天陆抒天回家,突然听到了母亲和邻居正在说话,说的就是自己的婚事。听了许久,陆抒天才弄明白了怎么回事,心下又惊又怒。想了许久,决定逃婚。
成亲当天,陆抒天四更天就悄悄出了门,为了怕惊到母亲,他还悄悄翻墙出了门。然后杨青就开始四处找陆抒天,自然找不到陆抒天。杨青看着新媳妇都娶回来,只得让老二陆抒云顶了上去。就这样,陆抒云就莫名其妙娶上了媳妇,而他的媳妇就是
杨花。
陆抒天和陆抒天长得还是很像的,加上陆抒天的照片是几年前当兵的时候拍的,所以杨花也没有怀疑。杨花因为之前没有见过陆抒天,只知道自己的女婿是个当兵的,还知道自己还有个小叔子。她就随便问了问,自己结婚的时候小叔子怎么不在呀!
陆抒云只能支支吾吾应付过去,直到第三天陆抒天回来了,杨花才知道了一切。杨花开始哭哭啼啼的闹着回娘家,杨青又领着两个儿子上门道歉。不过生米煮成熟饭了,杨花的家人觉着嫁过去,嫁给老大和老二差别也不大,劝了劝杨花,过了两天,杨花就跟着陆抒云回去过日子去了。
不过自从那时候开始,杨花就恨上了陆抒天。自己听说女婿是当过兵才决定嫁过来的,哪知道却被忽悠着嫁错了人。而陆抒云生性软弱,在家里有事更是陆抒天出头,杨花更觉着忿忿了,和陆抒云在一起更是不给他好脸色看。
杨花也慢慢知道了陆抒天和令香兰的事,她也跑过去偷偷看过令香兰之后,觉着自己真的没有令香兰长得好看。虽然令香兰整日忙着干农活,却也只是晒得黑了一点,手脚很粗糙,但骨子里的秀气却是掩饰不住了,嫉妒在杨花的心里开始生根了,她希望令香兰和陆抒天一辈子也不到了一起。
而陆抒天逃婚之后,再也没有媒婆上门提亲了。杨青心里更加不高兴了,觉得看谁也不顺眼了,陆抒天每天回家就开始挤兑他,本来她打算先把老大陆抒天安排上,毕竟老大当过兵,现在在村里发展的很好。再随便给老二找一个,结果自己安排了一场,老二倒是先成婚了。
陆抒天很是硬气,也不像母亲提自己和令香兰的事了,他知道自己提了这事也没谱,他心下已经有了打算,决定过两年母亲还不松口,自己就带着令香兰去私奔。天下之大,何处去不得,自己家里有老二也没有问题,只等着令香兰的弟弟妹妹再长大点就行了。
陆抒天跑着过去找令香兰说这事,令香兰想了想也同意,不过决定过两年再走。自此陆抒天也不着急了,每天对母亲的挤兑也不在意了,他就天天盼着时间过快些。
又过了两年,一场席卷全国的运动开始了,村里面来了好几个城里来的知青,教导农民们学习,一同和农民们干活。县里也给村里发了两台拖拉机,陆抒天在部队开过几个月的装甲车,但那时候只会开车可不行,在那个没有私人修车的时代,会开车还得会修车。村长就派陆抒天去市里学习几个月的修车。
陆抒天听到了消息喜忧参半,喜得是自己学会了修车,在村里地方恐怖还要高一级,忧的是他听说有的地方又开始批斗了,而令香兰的地主女儿身份很容易得到批斗。
“要不咱们现在就走吧!”陆抒天像令香兰说完了自己要去学习的事,又说了说自己的忧虑。
“没事的,我小时候家里地和房子被分走了,那时候也批斗过,现在也没事!我会等你回来的,天哥!”
“天哥”也是近两年令香兰刚给陆抒天改的称呼,陆抒天每次听到这个称呼都觉着心内一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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