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树,也不知道是蹲着还是趴着,那人一直吐。
虽然放了心,但是一时间,莫礼总有数熟悉的感觉,毕竟自己经常见这个场景
前面的老陈头听见了动静,也停了下来。但他没有说话,就这么等着。
吐着吐着,也不知道触动他什么神经了,忽然他就开始哭。一边哭,一边骂!
“打啥子工!出去给别个打工做孙子,老子凭球啥子。老子就是爱种地,老子就是要养猪儿,管你马球事!你那个瘟猪儿妹儿老子还看不上,嫌我种地!
哇”
他哭得震天彻底,大晚上的,半个山头都是他的哭声,最可怕的是还有回声。
一时之间村里有狗的人家都有了动静。
“汪汪!”
“汪汪!”
半晌他站起来,拿袖子擦了擦眼泪,又擦了擦嘴边的马赛克,推着摩托车跌跌撞撞往上走。
一边走,他一边哭:“妈,你走了,我不能走哇我这样一个男儿的眼泪你们都承受不起,回切接到喝!
哇”
跨上摩托车,他又跌跌撞地骑远了。
经过老陈头身边的时候,老头啪一下给了他后脑勺一下子。
青年嗨哟一声,差点车都丢了手,回过头狠狠瞪了一眼那人
看清了是谁,他气呼呼道:“打我做啥子,还没说你,你个老陈头又夜游!”
老头一脚踹上去:“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你!”
车上的青年在他说到一半的时候就“轰”一声开走了。
青年一边开走还一边哈哈哈大笑,回过头大喊一声:“你再不搬走,下回就撞你!”
老陈头默默地,也不知道是不是自言自语,道:你还不是没有走,口是心非的死娃娃。
其实无论风中留下青年的泪水,又或者是窗户里看过去的风景,那份辗转难眠,又或者是路上孤独的老者,他们思念的东西其实都是一样。
半晌,月儿高高挂上天空,已经快要到十五的满月了。
跟着老人走了好一段时间了,终于,不远处能看见一小块空地,中间孤零零一座庙。
“应该就是那里了。”
尚教授示意两人。
三年了,这里已经三年没有人来,不想居然还没有破败下来。
虽然庙前的香炉里几乎没有任何的香火,孤零零的,就三只香杆儿。
因为风大,还吹到了半根。
老人稍微站直了,显得精神些,迈步走到香炉面前。
从小包裹里面又拿出了一把裹好的香,点燃了,甩去了火,站在庙门前,先恭恭敬敬鞠了三个躬,再将这香火续上了。
像和家人打招呼一样,老陈头笑着道:“嘿,老陈头又串门来了,你回家了吗?”
他等了一会儿,脸上虽然还是带着笑,可一股淡淡的忧伤悄然爬上了老人深深的皱纹中。
和那些数不清的夜里一样,这里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
有些失望地低下头,老人轻轻叹气:“还是没回家吗?那,老陈头不请自来,替你家里扫扫灰,你可别在意啊。”
老人家自言自语,背着手往庙里走去。
背包里,莜莜似乎动了一下,尚怀瑾教授忙把莜莜抱出来。
莜莜张口,好似要叫它,易如常却捂住了它的嘴,摇摇头。
轻若叹息一般,它道:“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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