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天明小兄弟,你到这儿来干什么?”毛裘又问。
荆天明燃起希望问道:“我来找一种蝉,叫红冰蝉。听说在这神都山里才有,大哥可曾听过?”毛裘想了一想,说道:“没听说过。不过我在这也才住了五年,或许真有也未必,这样吧,我带你去见我师父,他老人家或许知道。荆兄弟,你找这东西干什么?”
天明这时也长了个心眼,没说也要找风朴子大师,毕竟照这形式看毛裘的师尊极可能是风朴子!
“听说这红冰蝉能解百毒,我有个很熟悉朋友被人暗害,也许能有效”荆天明说到这儿忽觉一阵酸涩,无法再说下去,毕竟人家是一片好心,而自己却不能坦诚相待!只好转移话题问道,“毛裘大哥,刚才那三道风,真是你用法术召来的吗?”
“是啊,可惜晚了。”一说到这个,毛裘忍不住又哈哈大笑。但这次荆天明却已笑不出来,又问:“那大哥是会法术了。”毛裘笑道:“我也只学了五年,所以才时灵时不灵的,哈哈哈。”
荆天明凝视着天上白云,轻轻问道:“不知道大哥的法术能否让人起死回生?”
毛裘沉默了半晌,才回道:“我想这世界上并没有这种法术。那些死了的人都属于过去,让他们再复活起来,又有什么意思?对啦!你想叫谁起死回生?”
“太多啦!”荆天明出神说道,“我母妃,还有许多凡是我喜欢的人,真正关心的人,或者是喜欢我的,关心我的,都会死!”
毛裘转头瞧了荆天明一眼,颇觉讶异,没想到眼前这少年岁数不大却语带苍凉,而且看起来身份从一个字眼里就可看出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但毛裘胸中空明、不载俗务,说道:“自古以来,人人都会死,我早死、你晚死,其中等无差别,春夏秋冬,四时有序,五行盛衰,人力岂可胜天,小兄弟何苦背负无谓忧愁,徒增烦恼。”
毛裘这番话,听在荆天明耳中,更胜三道飓风,他心中久郁的心结,好似全被吹散,但这份舒畅眨眼即过,转瞬之间又复如坐愁城。
天明便立刻起身拜到,言语里带着欣喜与感激“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
“走罢,小兄弟,我师父他老人家神通广大,法术高超,定然知晓你刚刚说的那……红青蛙?”毛裘也翻身站起,拍拍身上泥草说道
“又或许都不要此物,就也行了?”毛裘话里带着话,停顿不说了,声音也逐渐小了……
荆天明微笑起身,说道:“是红冰蝉啦。”
毛裘吐吐舌头又笑了一阵,跟着口中吹出一阵哨响,一匹花驴闻声甩尾踱来,又舔又舐地与他好不亲热,毛裘指指驴子介绍着:“荆兄弟这是忘儿,忘儿这是荆兄弟。”
“忘儿,”荆天明一笑,对那花驴说道,“你是不是常常往东往西,才被人家取了这种名字呀?”那忘儿似乎极通人性,见人家取笑它,居然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张大鼻孔偷偷喷了两口气,仿佛回道:“惭愧、惭愧。”
二人上了驴子径往巫山十二峰中的神女峰而去,越走山势越加陡峭,树海苍郁道路渐窄,那忘儿却走得极惯,往往在险峻山崖小树丛钟东一弯、西一拐似乎认得路似的,毫不用毛裘指挥,脚下步伐又稳又快,上起坡来连大气也不喘一声,荆天明赞道:“毛裘大哥,你这忘儿好得很呀。”
毛裘得意地拍拍忘儿,说道:“山里的快捷方式只有它走得,咱们脚力不成,要是没有忘儿,走大路不转上两三天是到不了神都九宫的,我师父骑的那头老驴子叫没忘,我这小驴子叫忘儿,我们师徒两个忘儿没忘……”毛裘兴起说个没完没了,荆天明却插口问道:“神都九宫?毛裘大哥,你刚刚说神都九宫?”
毛裘也不介意被打岔,话题一转便即接口,又是洋洋洒洒一大篇,只听他说:“是呀,没错。我便是神都九宫门人,我师父他老人家风朴子便是神都九宫的掌门人,乃是阴阳家一大宗师,今年已经一百零八岁啦!”
千呼万唤始出来,天明终于得偿所愿了,一阵欣喜相逢,便接着搭话。
“一百零八岁?”天明难以置信地说。
“是呀,不过我师父活了这么久,可从来没下过山。”毛裘又道。“他老人家说山地下住的人老爱打打杀杀地不务正业,真是这样吗?唉,你既然从山下来,应该知道吧?荆兄弟,你说那山底下的人,真的就是满脑子想着要杀了别人吗?”
他简简单单几句话就问住了荆天明。从自己九岁离开咸阳宫殿,要杀自己的人何其多。但他们为什么要杀自己?除了秦王亲自下令之外,难道还会有其他答案?这么多年来,自己并不是不懂得这个道理,只是不愿去想而已。此时毛裘一提,思绪却自己排山倒海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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