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氏语,出门时遇到什么,不必问,照单全收,会有惊喜。我,救了人,送了蛋糕,失了密友,受点小伤还有点无法消受,决定干脆打道回府睡大觉。谁想直接就从那条玻璃桥上掉了下去那个咖啡厅叫“青藤咖啡”,咖啡厅的主人是怀孕的元旦和她的老公旻昊。元旦又做梦了,她梦到的绝不仅仅是旻昊英雄救美,她甚至梦到于幼微从桥上掉下去了。
元旦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襟,朝那门努努嘴:
“肯定已经锁死了,不管发生了什么,也都过去了。这段时间我的身子这样,可是把你累坏了,偶尔还要去客串一下厨师的角色。”旻昊笑:
“为了我们就要到来的公主,我不努力怎么行呢?自从扔了那铁饭碗,跟你一起创业,我觉得自己浑身充满了活力,这种妇唱夫和的境遇让我忽然明白,原来生活可以过得云淡风轻,亦可充满机遇和挑战。哈哈,我做了一次多么明智的选择。”元旦爱怜地摸摸老公的脸,笑着说:
“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我们得加快装修的进度了,那座桥的位置还是装成我们上一家店的隔间的样子吧,这样才能使我们的店名名副其实呀。”旻昊搂住元旦的肩点点头,
“嗯,我这两天就开始布置。”此时太阳已西斜,江上有船经过,那夕阳辉映之处,悬空的钢架结构的一边有几个大字甚是醒目“青藤咖啡”。
睁开眼,于幼微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这么快就到天堂了?天堂也有这么闭塞的地方?到了地狱?不会!我这么善良又积德的人怎么可能去地狱?这里可能是天堂的过道。倒也干净,一床,一桌,一椅,桌上有茶壶,地上有便桶?于幼微爬起来冲过去,一个破木桶,里面刺鼻的浊黄色液体不是尿又是什么?她惊惶地举目四顾,是了,监牢,四壁如筒,光线除了能从两米高的一个小窗透入外,就是低矮的门上有一个半尺见方的监控口,盯着那里看,会时不时的看到一个狰狞的面孔闪过。她又一下子坐回地上,也不想起来了!不得不安慰起自己,淡定,淡定,一定是出了什么状况,我一个处理投诉的公务员,难不成被人投诉,关进监狱了?那也不可能,啥玩儿程序都没走,就给弄进来,谁服啊?我失忆了?突然,鞋子,于幼微发现自己竟然穿着一双无跟儿布鞋!扳过脚来仔细看,虽然半新不旧,但这绣工,布料,手艺,一看也是一双价格不菲的纯手工布鞋,什么牌子?她又一阵恐惧,妈呀,就我这个儿,不穿高跟儿,怎么见人啊?咦?我的那双掐银抹绿的高跟鞋呢?及踝长裙,布襟长衣,纤指皓腕,粉嫩肌肤,嗳什么情况,我的皮肤咋就有了这么可爱的颜色了?
我的小镜子,你在哪?于幼微开始忙乱的翻看身边,突然瞅见自己的亲爱的包包,就在伸手可及的灰土地上委屈地躺着,她一把拽了过来,顾不上拍土,慌慌地拉开,顺手掏出化妆包,取出小镜子,迫不及待地照一张陌生的面孔跃然而出,青丝高束如道士之髻,清瘦,五官突出,杏眼,淡眉,挺鼻,樱桃嘴,都在这张明丽的瓜子脸上闪着悦人的光泽,哇,真真一个美人胚子,关键,关键,关键是,二十多岁的模样难道,难道我穿越了?于幼微倒吸一口凉气,某一个朝代的一个身陷囹圄的妙龄女子,就是我现在的境遇?我是谁?我在哪?好像,并不重要,就好像之前投胎没托生好,现在不小心上苍又给了次选择机会,省了最初的蹒跚学步,省了青涩迷茫的青春期,直接进入鲜花绽放时,啊,已从“豆腐渣”期走过的于幼微自然深谙其中轻重再给我一次青春,哪怕它深附灾险,悲伤,我都愿以身前的福闲,优越一换!既来之则安之,一切,无论好坏,且让我以此身青春慢慢消受一回。
环顾四周地下,于幼微发现那两个鼓鼓囊囊的购物袋竟也被那只冥冥之手顺便扔了过来,热闹,鲜艳的宣传字“超市”与周围用物如此的不协调。她爬起来,走向那两个提袋,哇,目前看来,自己的身高绝不少于一米六五,真真的梦想成真,哇,让我一年没有辣椒吃也认了!她在心里尖叫。掂起袋子第一个想到的是如何藏起它们,先不说两个多少年后的提袋的出现如何向狱卒解释,就是人家看见了立码也就充公了。看到床上陈旧的被褥,于幼微立刻有了主意,把两个袋子卷入被褥,对了,还有她那亲爱的包包,暂时都得消失了,她像做蛋卷一样悉数都卷进去,堆回到墙角,灰旧的一堆倒也不引人注目。
刚刚收拾停当,就听着有人喊:
“鱼玄机,有人探视。”鱼鱼鱼玄机?我又被当做了鱼玄机?莫非,这个年轻的身体是属于鱼玄机的?于幼微感到脑袋疼起来。容不得多想,稀里哗啦的开启铁链的声音,牢房门已吱吱扭扭的被推开,一个敦实的男人闪身进来,身后的门还未关严,男人已经来到面前,紧紧地抓起她的手:
“幼微,你还好吧?我已经上下都打点过了,你很快就可以回去了。”我望着眼前这个已过不惑的男人,挺括的国字脸上,粗眉大眼中透漏出的真诚眼神,低头使劲咽下一句二儿极的话“你是谁?”对方更紧地抓住自己的手:
“幼微,你不要太难过,也不要再拒绝我这点心意,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你还是,做你自己就好。”我再次费力地咽回一句“哥哥,你也太煽情了。”因为忽然想起博士刘的唐朝里提到的禁忌,在唐朝,“哥哥”这个词一般是用来称呼父亲的。看我仍沉默,对方又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别人不了解你,我是知道的,你绝对不会伤人性命,更不会是为了那种莫须有的理由而做那傻事。好好吃饭,睡觉,再坚持两天,就能出去了。”于幼微忍不住低低呻吟了一声,那人赶紧撒手:
“啊,对不住,我太着急了,弄疼你了吧。”揉着被捏痛的手腕,于幼微粗声粗气地问:
“你的意思,不是鱼玄机杀了绿翘?那,那个丫头是怎么死的?”
“你说什么?”对方一脸的惊异,关切地望着她。立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于幼微略沉了沉声,伸手拉住那人的胳膊,引他到床边坐下,看他一脸的受宠若惊,想来还从来没有从鱼玄机处享受到过这种待遇,她盯着他的眼睛,用尽量慢的语速问到:
“那在你的眼中,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对方想了想说:
“你的诗写得好。”哦,直接说诗写得好,回避主题,那鱼玄机的人品可就真的令人堪忧了。没想对方又加了一句:
“大家都说你为人随便,其实我是知道实情的。”于幼微立刻问:
“什么实情?”他浅笑地小得意:
“你明里醉酒带着某个男人进了你的房间,但是那些人谁也近不了你的身,进屋就倒下了,最终不过睡一觉后迷迷糊糊地离开而已,那些满口唾沫星子道来的秘密,都不过是他们自己的想象罢了。”
“这些事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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