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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影又接着道:“世子爷,这江壁川……他手中本就握有三十万禁军实权,如今朝中政敌也被他借诏狱除去,满朝文武无不唯他马首是瞻,世子爷回京就知道了。”

那红衣公子忍不住大笑起来,说道:“如此我记着些,若当街遇见,不与他争道而行,定下马礼让。”

那黑影知二世子惯爱嘲讽,不敢搭话,无声退出去了。

荆王皱眉对儿子道:“这种关头,一家嫡亲四口、西军十万尚且前途未明,你还是这么一副看热闹的浪荡样子!你何曾见你哥哥如此?都是你娘把你惯坏了!滚出去!看见你我心中烦闷。”

那红衣公子恭恭敬敬答了一声:“是”,出门去了。

月下江府,歌舞升平。

江壁川候于廊下,夜色中看不清面上神情。

突地一个铁门般大汉走来,一头跪下,半晌方道:“张豹无用,今日还是没能找到夏姑娘。”

黑暗中好似传来一声叹息,张豹斩钉截铁道:“枢相请放心,张豹不惜一切代价也会找到她。”

张家西院,夏青蝉房中。

张锦紧挨火盆坐着,正在给哥哥拆补去年的冬衣,预备来月好穿。

夏青蝉去小院剪了几只菊花进来,边插瓶边笑道:“这丛菊花向来无人照料,怎的开得这样好!”

张锦见她冻得双颊发红,更显眼清如水,面容娇艳,又见她身上只着几重旧葛衣,纤腰一束,看着当真可怜,叹道:“这大早上的,房中点着炭盆还好,外面那样冷,你怎的不把我大袄披上再出去?”

夏青蝉低头用一把大竹剪剪花枝,并不回答。

她刚来时每天都穿着张锦的大袄,以为张锦自有别的,早晚天寒,她有时问起张锦怎的不穿棉袄,张锦只笑说不冷,又说穿着棉袄做事不便。

直到昨日晚饭时,张母问张锦怎的把唯一一件棉袄让给外人穿,夏青蝉方知道真相。

张锦见夏青蝉神情,猜到缘由,叹了一口气,正待说什么,门突然被推开,张守仁提着一笼黑炭走了进来。

他先将那炭放在墙角,又亲自捡了两块添到火盆中,又嘱咐了两人几句,便起身要去衙门。

张锦叫住他道:“爹爹,你待会对母亲说一声,让她支些银子给我。天气越发冷了,蝉儿还没有冬衣呢,再不快点置办棉絮布料,冷下来之前赶制不出来。”

张守仁点头答应着去了。

晚饭时分,张守仁照常外出与朋友饮酒,桌上只张母、张锦与夏青蝉三人。

夏青蝉自从来了张家,饮食不惯,每顿只是略动筷子而已,这晚也草草吃完,坐在桌旁等张家母女吃毕。

房中安静,张母忽地开口道:“张锦,这白肉和油饼别再吃了,给你爹爹留些。京城中吃食贵得很,添一口人吃饭不知要添使多少银子。”

夏青蝉从小养尊处优,在夏宅时自不必说,在江府时众人对她也是百般照看、要一奉十,何尝见过张母这等人物?一时竟未反应过来她是在讽刺自己。

张锦恼母亲指桑卖槐,将筷子重重一放,高声道:“你说这话有意思么?你既心疼银子,我不吃便罢!你快将制冬衣的钱给我,我好回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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