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孩子!我的孩子!陛下您大人有大量!我怎么样无所谓!求您放过我的孩子!”费迪南德咽了口唾沫,像是孩子被狼叼走的妇女一般疯狂地叫着。
“为什么?我为什么要饶过你的孩子?让他们像你一样在十五年后对我宣战么?”伦培尔站起来,轻轻地拍了拍费迪南德的脸“您不会觉得我和奥托七世一样仁慈,能给你留下任何子嗣吧。”
罗兰菲尔撅起了嘴,似乎对伦培尔说奥托七世仁慈有些意见,但是伦培尔并没有理会,继续绕着费迪南德走来走去“你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里么?”
费迪南德摇摇头,他大抵已经知道自己的孩子的命运了,但是没有从伦培尔口中真正的确认自己三个孩子的厄运,让他多少不是那么痛苦。
“因为你还有别的用处,”伦培尔坐回到凳子上,打开了将近两千年前安洛奥人灭绝之前写得继承法通则“凡犯罪者,被流放者,均有权利继承其合法头衔及产业,以下情况除外,第三条,继承人拥有宣称但经确认无生育能力。你明白什么意思吧。”
费迪南德一怔,马上就明白了伦培尔的意思,他并不傻,自己的孩子如果真的死了,然后伦培尔再将自己阉割,那么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以伊斯卡尼亚王位继承人的名义对伦培尔发起战争。
想到这里,他几乎死了心,但是他还想确认一件事情,自己的孩子,究竟怎么了。
“大人!陛下!蒙主洪恩的伦培尔陛下!”费迪南德看着伦培尔的眼睛,用最后一丝力气喊了出来“我想知道,我的孩子到底怎么了。”
伦培尔微微一笑,看了一眼罗兰菲尔,而罗兰菲尔已经写完了一句话:
“剥完皮喂了狗,公主殿下如是说。”
短暂的沉默。
随后,便是近乎疯狂的挣扎和怒吼。
“狗杂种!屠夫!恶魔!无边地狱的马桶水和屎泥降生的垃圾!母狼和秃鹫操出来的渣滓!我死后,会日日夜夜缠着你,让你无法睡眠,让你夜半惊起!让你最后因为瞌睡而栽在粪坑里淹死!”费迪南德的脸已经扭曲的不成样子,他无法想象自己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在死前遭遇了怎样的痛苦,他越想,心中就越如针扎一般痛苦。此时,他能做的事情,只有不断的朝着面前的这个少年,这个披着人皮的野兽吐唾沫。
“嗯,原本我只计划把你那活儿切下来,但是没想到你这么会骂,”伦培尔喝了口罗兰菲尔杯子中琥珀色的酒液,被辣得咳嗽,直皱眉,而旁边的罗兰菲尔无声的笑起来,他喝了两口清凉饮料“我们先走了,你们记得叫个医生过来处理好他的伤口,然后把他舌头切下来。”
“是。”
离开地牢时,两人刚好看到安东就在地牢门口,似乎在等着他们。
伦培尔拍了拍安东的肚腩“怎么了?”
“执政官阁下,先行会议差不多到了出席的时间了。”
两个人坐上了轿式马车,前往铂勒斯的青金宫。
铂勒斯因为之前国民军的缘故,街上甚至看不见几个男人,多数都是巡逻的军人和带着挎包的事务员。至于商人老爷和工坊主老爷嘛,都坐在自己的轿式马车里,也不太可能露面。
先行会议的日程是这样的,下午先把提案提出来之后,把几项可以拿到国民大会上讨论的总结出来,然后在风月,也就是下个月的国民大会全体会议上提出来,由正反双方进行辩论,最后决定是否执行。
伦培尔坐在青金宫议会厅的国王的位置,俯视着整个大厅,两边列席的人都格外稀疏,原本两百人的国民大会,似乎只剩下了七八十人,如果忽略掉安东这种军队上来的代表的话,那原来的国民代表加起来也就只有三十多人了。
“人怎么这么少?”伦培尔问旁边的阿库耶尔。
阿库耶尔站在伦培尔身边,听到这个问题也皱皱眉“您处决了七十个,然后有不少人逃到瑞奇尔德那边,还有一批直接辞了这个位置隐居在家了。”
“哦。这样啊,那等到来年风月能凑齐五百人么?”
“这个您放心,我已经派人给全国的名流富豪还有大工坊主都发了信函,还有几个省的行政督还有特别区的市长也要来,怎么说五百人还是凑得出的。”
伦培尔点点头“也是,诶对了,你有什么提案么?”
阿库耶尔听到这句话之后,警觉了起来,瞳孔骤然间缩小“您问这个有事么?”
伦培尔对阿库耶尔这幅样子也感到有些奇怪,笑着摆摆手“没事,就是问问。”
“啊啊,您就是问问的话还好,”阿库耶尔虽然摆出一副不紧张的样子,但是伦培尔还是依稀能感受到这个老人身上的肌肉是紧绷的“我,和贝兰将军一起起草了有关国王问题的提案。”
“哦?很有意思,说来听听?”
“嗯,实际上就是,国王的继承要由全体国民来选举这件事,就是把您当初的许诺落在纸面上而已。”
妈的,老狐狸算计我。
这是伦培尔,一个准备靠着军功和报社宣传,等个五年左右再宣称王位的弗伦索西亚继承人,此时唯一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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