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半分钟之后,三四个十七八岁的年轻女孩身着薄纱走了进来,她们手中拿着的小木盆里装着七八样颜色不同的液体,而其中看上去像是领头的那个女孩双膝直接跪在地上,额头也紧贴地面“恭迎老爷,请问老爷今天要见哪位贵客?”
帕琪梅因微微睁开眼,看着面前伏在地上的女孩,像是嚼烤鸡满是油脂的脆皮一样一寸一寸地品鉴这那紫色薄纱下光滑的后背和肩胛骨,微笑着点点头“今天,要参加宫相会议,然后面见奎达陛下。”
女孩用额头在青石砖的地面上轻轻一磕“是,老爷,请您稍候。”说着,站了起来,对着后面三个女孩说道“你们几个,伺候老爷更衣沐浴。”
帕琪梅因很喜欢那个为首的女孩,她的母亲都是帕琪梅因父亲的侍奴,那个侍奴为帕琪梅因的父亲生下了这个女孩,但是因为帕琪梅因母亲死后,他父亲没有将这个女孩的母亲扶正,所以实际上这女孩还算不上帕琪梅因的妹妹。不过就算她是个巴沙德和侍奴生下的“杂种”,她也比绝大多数侍奴聪明多了。
帕琪梅因在另外三个女孩的摆弄下脱下了全身的衣服,那身完全是为了抵御风沙的衣服此刻脏兮兮的,女孩们直接把那件衣服丢尽了旁边的一个小水桶里,然后搀扶着帕琪梅因走到了一片房间中略有些低矮的角落里,帕琪梅因也是久于此道,坐在那个角落的木凳子上,让两个女孩拿着毛巾和无味皂擦洗他满是汗液的身体,而另一个女孩跑了出去,不知是去做些什么。
他闭上眼,享受着女孩们纤细的小手拿着毛巾擦洗他身体的感觉,他并不是没碰过女人,但是青春少女的小手拿着细麻布毛巾蘸着温水用力搓动他皮肤的感觉,他几辈子都不可能习惯,就像满溢着果香的酸甜口酒液一样,每次都能让他精神为之一振。
帕琪梅因还没成为宫相的时候,经常批判奎达宫殿中这种腐朽浮夸的作风,不过等他当上了宫相,似乎就再没说过类似的话。每一位国内有头有脸的角色,在这个走廊里都有一个专门用来洗澡的小房间,不过像他一样可以让自己的家仆住在这里,随时方便为自己服务的人,估计也只有五位宫相还有奎达的亲戚了。
这时,那个刚刚跑出去的女孩回来了,她打开门,门外是一个上面装着几个比人还高的大桶的推车,旁边是四个壮汉。门打开的一瞬间,那四个彪形大汉便分别在两个大桶上接了木制的水管出来,其中一个大汉看向门口开门的女孩,而开门的女孩则走到那领头的女孩身边。
那领头的女孩似乎在旁边的柜子里翻找着什么,回头一看,发现水管接好了,急忙小跑着到了帕琪梅因面前,声音比害怕惊醒熟睡的婴儿还要轻柔“老爷,能容许我打扰您一瞬么?”
帕琪梅因没有睁眼,他微微点点头,这段时间实际上是他在奎达莫达拉唯一留恋的东西,他想要好好享受这段时光,而且如果他睁眼的话,在某种意义上也是在否定这几个女仆。
“您希望您的洗澡水能泡到多高呢?”
“没过脖子,不到下巴。”
“是,那您希望您的洗澡水温度怎样呢?”
“你还记得我前年冬天征高岩的时候,热着喝的那款和葡萄露混起来喝的奶酒么?”
“是。”
“比那个稍微热一点就行。”
女孩跪在地上一叩头“是,老爷。”然后急忙站起身,走到那几个壮汉面前,声音格外轻柔“先放热水,我手掌立起来的时候马上停,换冷水,握拳的时候冷水停。”
然后女孩走回到大浴桶边上,一只手放在桶里,另一只手平着摆在自己耳边,保证壮汉们随时能看见。
热水从水管中喷涌出来,这水并不是刚烧开那般滚烫的,但是仍然温度不低,慢慢地,涌上的热水没过女孩的指尖、手掌,甚至半个小臂,她都站在那里岿然不动,水刚过手肘后的某个时间点,她突然睁开眼,把手掌立了起来,热水开关瞬间关上,然后冷水开始放进浴桶。
当她左手握拳时,浴桶中的水面停止继续上涨,她回头一点头,几个壮汉火速地把水管收了起来,然后离开了。
那为首的女孩指着开门的女孩,然后又指了指桶子,那女孩便拿过旁边的一个大木棍,开始搅动浴桶中的水,而那个为首的女孩则又猫着腰走到帕琪梅因面前。
“老爷,请问您今天要用什么浴膏呢?”
“你推荐什么?”
“烟草、檀木和麝香的组合很适合老爷,您当初也很喜欢,可惜今天塔恰宫相大人用了麝香和檀木的组合,婢子怕。。。”
“嗯,那上次那个胡椒,柠檬还有什么来着的那个呢?”
“您说的应该是您出席奎达长子的成年礼用的,柠檬、胡椒和苹果木的那款,婢子真的不知道这个配比是谁想出来的,您那天的味道就像一块最高级的烤羊排。”
帕琪梅因笑了一声,他很喜欢这个女孩的原因之一就是她热衷于说一些这样的冷笑话,不过这声笑倒是令正在帮他擦洗身体的两个女仆吓得一激灵。
“按你说我应该用什么浴膏呢?”
“婢子不敢,但是老爷您刚刚出征归来,东部玫瑰、低岩烟和琥珀可能会好一些?或者是茶花、东方商会的沉香和橡木,这两种都很适合您,您觉得。。。”
“第一种吧。”
“是。”
那个领头的女孩答应了一声之后,马上就拿过旁边盆子里的瓶瓶罐罐还有一个钵,开始调制起了帕琪梅因的浴膏。大概过了半分钟,她就把调出来的浴膏从模具里倒出来,然后放到了热水中,用手又试了一下,然后一点头“老爷,水好了。”
帕琪梅因睁开眼,两边的女孩拿小水舀,盛着旁边一个小桶里的温水,冲掉他身上的污垢,冲得差不多的时候,帕琪梅因站起身,点点头,走到了浴桶前面。
那两个刚刚为他擦洗身体的女孩急忙冲到他面前,四肢着地,在帕琪梅因面前构成了个阶梯,而帕琪梅因则在为首女孩的搀扶下,踩着这两个姑娘的背,直接进了浴桶。
高温的热水在那一瞬间让他身上的每个毛孔都张开来,没有被擦洗出来的污垢在这一刻无所遁形,帕琪梅因随便用手搓一搓就将毛孔中的这些秽物清除干净。浴桶中有一个像是小凳子的东西,他直接坐在了上面,刚好没到脖子。
“老爷,您要喝点什么么?”
帕琪梅因摇摇头,指着另外三个人“你们三个出去,我要和她单独聊一聊。”
那三个女孩也不敢怠慢,急忙收拾好了东西,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然后关上了门,而那个为首的女孩则至直着身子跪在了他的面前。
“老爷,婢子有什么做的不好的,您说,但是请您保重贵体,泡澡时如果不喝些什么会口干舌。。。”
“你做的挺好的,我有些事要跟你说,”帕琪梅因微微笑起来,女孩看到他的表情,紧绷的神经才算松弛了些。
“你母亲侍奉了我父亲一辈子,生下了你,”帕琪梅因继续说着“可惜她到死都没被我父亲扶正,我父亲也没给你赐名,要是有的话,你也算是我妹妹。”
“婢子不敢和老爷攀亲!”女孩一个响头直接磕在地上,一声闷响,让帕琪梅因一愣。
帕琪梅因叹了口气,咂咂嘴“啧,你这姑娘,我让你磕了么你就磕?我要是本想点你今晚陪床,看着一张鲜血淋漓的脸,也没了兴趣。”
那女孩听到这,急忙把头抬起来“是,是婢子欠考虑了,额头不是该出血的地方。”
帕琪梅因怔了两秒,随后笑出声来“哦呦你这小姑娘还会讲荤段子,行了,说正经的,我也不知道你是演的还是真的,反正你这几年在我身边办事还算利落靠谱,我看这几天有机会的话,给你个名吧。”
那女孩的脑袋又直直地朝地上撞去,不过这次没发出那种碰撞石砖的闷响,女孩似乎用双手在地上垫了一下,浑身颤抖着说道“谢,谢老爷恩典,婢子,婢子受不起啊。”
“别扯这些没用的,我决定了给你赐个名,你还能不要?”
“不能。。。”
“那不就完了?我二十五那年你就在我身边伺候着吧,我记得你当时是七岁还是八岁?”
“禀老爷,八岁。”
“是啊,你都伺候我差不多十年了,给你个名怎么了?你再伺候我十年,我还能给你个婚服呢,”看着女孩愣在那,似乎随时脑袋又要撞在地上,他急忙摆摆手“去给我拿杯冰的葡萄露,我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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