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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就是你们出去得到的消息?”

连红娘放下茶杯。翠绿的茶叶在青黄色的茶水里盘旋着沉了底。

他们此时正坐在屋檐下,碧先生眯眼坐在一边。外面的天空慢慢阴沉下来,浅灰色的云露出头来,一阵湿冷的风吹过屋檐下。

连红娘还是穿着一身艳丽的红衣,乌发用一根木簪绾起,脸上略施粉黛,说话时蛾眉一挑。

梁弦和段白瑜回来的时候连红娘就已经坐在这里了。

她不疾不徐地喝着茶水,听两人讲完一天的经历,最后问出这么一句。

两人点点头。

梁弦还没过完嘴瘾,又想补充:“话说当时我面对那狗疯子的时候,完全不愧是‘天下第一宇内无敌绝世大高手’的名号,我当时完全不慌张,看见他那拳头,不屑一顾——在我眼里就和乌龟一样慢……”

连红娘扶额,一副无奈的表情:“停停停!你说过一遍了……”她笑道:“你再说我就把你交给那个狗疯子。”

段白瑜见状抿嘴一笑。

梁弦只好停下来,一副意犹未尽地样子。

连红娘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说:“我仔细看了你,全无习武的痕迹,但是听你当时的描述,简直叫人奇怪——一个没练过武的人做出这样的应对,简直像是鱼在天上飞一样闻所未闻。”

梁弦也迷惑不解。

连红娘又说:“不过我听你说自己身体里的奇妙感觉,很有意思,难道问题出在这里?”

碧先生一直没有说话,此时突然道:“梁小兄弟,你且伸出手来我看一下。”

梁弦闻言也不奇怪,当时在潮音寺姚师都也看过他的手掌,于是他便伸了出去。

碧先生握着他的手掌感受了一会儿,梁弦只觉得他的手掌有些冰冷,可能是眼疾在身,不常出去运动,比一般人阳气少些的原因。

“手掌中没有茧子,应该确实不曾练过拳脚兵器,身体比一般人强壮不少,但是也是正常,比不上外家子。”碧先生念叨着。

摸完以后,他又把指头搭在梁弦腕上号脉,又过了片刻道:“脉象平稳,并无异常,说明毒压制得很好,没有异动,同时也没有其他力量——不曾食用过大药、大丹——奇怪!真是奇怪!”

梁弦道:“这么说我那种感觉没有源头了?”

碧先生放下他的手,道:“反正我是没有感受到。你这身体,既没有练过内功心法,也没有其他丹药,平稳得很。但是按你的描述说来,如此滚烫的力量感觉,不应该没有任何痕迹。”

连红娘思索了一会儿,道:“师兄,其实还有一种可能。”

碧先生道:“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情况!百多十年前江湖上突然流传着‘灌顶大法’的传闻,能把一个高手的修为灌到另一个人身体中封存起来,只有危险的时候才会动用。”他又推翻道:“可是身中奇毒该算是十分危险了,但是小梁却说那次只有在屋顶上跑的片刻才有这种感觉,后来就消失了——并且你把他救回来的时候我看他身体中也没有别的力量和那种毒斗争……所以应当也不是灌顶大法!”

他又说:“所以我猜测,这恐怕是一种病!”

梁弦一听,吓了一跳:“病?”

碧先生笑着让他安心:“你别怕,这种病其实好处比坏处更大——它能在某些危险的时刻激发你身体的潜能化解一定程度的危险。也就是说,是透支生命来应对危险!”

梁弦道:“那我岂不是‘折寿’了?”

碧先生一笑:“那假如你不损失一点生命力,你如何躲得开苟谦风那一拳?躲不开,八成也是个死——用一点生命,换自己一条命,这笔生意,就算是福掌柜来了,也得说大大的赚!”

众人一想,倒也是这个道理。

碧先生又说:“当然这纯属我的猜测,这种病,还真是闻所未闻呢!”

梁弦虽然困惑,但是这事儿总之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倒不如找到那个厉害大夫解毒的时候顺便让他看看,是不是病,一目了然。

想到这里,他放下心来,转念说起了别的事:“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我们只知那熊瞎子一伙赢了。”

连红娘道:“我回来时也听说了此事。后来清桂郡主他们愿赌服输,把杭州第一家交给了公孙硕他们,当时公孙硕就带着一众狐朋狗友住了进去。”

她又说:“听说公孙硕今晚在杭州第一家大肆铺张,宴待群雄——那里还真是变成一处魔窟了呢!”

梁弦虽然对公孙硕他们讨厌得很,又对苟谦风恨之入骨,但是对清桂郡主一伙人也没什么好感——就是这人叫了朱雀卫追查他,还害得他和时暮晨走散了。

他又问:“连姐姐,你见到过那天和我一起到酒楼的那个黑衣大叔吗?”

连红娘摇头。

梁弦也不觉失望,自己现在中了毒,见着时大叔也就是拖油瓶,不如叫他们安心去救师父,自己跟着连姐姐他们去找大夫解毒。

他看见一边沉默不语的段白瑜,又道:“那我们刚才提到的白瑜妹妹她家的宝物……”

段白瑜听他说到自己,抬起头来,拽住梁弦的袖子,连连摇头:“连姐姐,梁弦哥哥,你们不用管这件事了——这东西我不要也罢,反正现在连姐姐护着我,我也不用担心什么了——我要那东西做什么?”

两人见她坚定的模样,是真不把那宝贝放在心上。

她又说:“你们两位都有恩于我,假如再因为我去做这么危险的事,就是损失了一根头发我也会愧疚一辈子的!”

连红娘看着她柔弱的脸庞、坚定的神情,对这个女孩越发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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