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谌呆了许久才回过神来,他第一反应竟然是欣喜于自己的性向果然没有改变,一定是因为荷尔蒙的因素这才面对甄尧时常心神不宁。
随即他便陷入长久的苦恼中,这下若是杜老虎当真与甄尧成亲,事后迁怒他人,莫说甄尧,便是连他几人也难逃干系。
虽说陈容劫他为质,但陈容于杜老虎心中有几分地位尚不可知,为小命计,只能自己出面先想办法说服杜老虎换个人入赘了。
他抬头细看甄尧,这位小女子自曝身份后多了几分小女儿情态,以衣袖轻轻将脸上被泪痕沾湿的敷粉擦拭掉,低头糯糯地出声:“妾身整日里听闻兄长在家中与友人谈论荀先生是如何一人一马两三日破城,心下好奇,这才随兄长出门一趟。女子家眷外出不便,就冒了家中兄长甄尧的名,还望先生勿要见怪。”
荀谌心道小小年纪一举一动就已勾魂摄魄,大了那还了得?不过听说甄氏女儿众多,也不知是甄氏哪位小姐。
“你且安心,你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那杜老虎强行老牛吃嫩草,我去与她理论便是,如此年纪也太早了些。不知甄兄弟...甄小姐芳名为何?”荀谌义正言辞起来,被这一激脑子一转想起所谓的甄尧并未到嫁娶之年,全然忘了方才是如何劝解对方大丈夫能屈能伸。
也不知眼前女子想起了什么,脸一红小声道:“妾身单名一个宓字。”说罢不等荀谌再问,直接出了房门,留下一句余音在耳,“全仰仗先生了。”
一旁的老仆摇头轻叹,年轻人呐。
“竟然是她。”荀谌感慨,一袭儒衫男装打扮都引出祸事,也不知其女装又是何等风姿。败在甄宓的男装打扮下也算不冤,实在是敌军太强大。
荀谌拿定了主意,趁夜前去寻杜老虎想让焦触换甄宓,斟酌了一番说辞,他敲开杜老虎的房门。
等了一会儿杜老虎才打开房门,其长发披肩睡眼惺忪,看来已是睡下。
“杜姑娘,我有几番话想说与你听。”荀谌眼睛不知该往哪看,杜老虎此刻睡醒没有设防的呆萌表情与平日里傲雪凌霜的高冷对比过于强烈,他头一低又看到波涛汹涌,也只能抿嘴侧头非礼勿视。
沉默片刻,待看清眼前是荀谌时,杜老虎明显瞳孔一缩将房门“砰!”地一声紧闭,险些砸到荀谌的鼻尖。
难道自己就如此不受人待见?
荀谌在门前叨叨开来:“杜姑娘,我确实有一些话不吐不快,实在是难以熬到明日,一定要说与你听。”
荀谌正要席地而坐准备开始长时间的说教攻坚,房门又是一开,杜老虎已将头发盘起,伸手一拉就将他拉到院内。
“说吧,你想对我说什么不吐不快?”杜老虎声音微有颤抖,不过荀谌并未注意到,他开口道:“甄尧小兄弟年纪太小,还未到婚嫁之年,你强行让他入赘恐怕也难以服众,那孙轻王当之辈势必不肯罢休。”
荀谌侧头看了眼杜老虎的表情,月色掩映下倒看不真切,他顿了顿继续道:“不如换人与你成婚如何?我有一人选,年纪大你几岁,曾于袁绍手下效力,此刻又在寨内,与你正是良配。”
荀谌边说边想起焦触那五味俱全又夜里鼾声如雷的阵势,和眼前如梅如兰的清冷女子,实在是难以相合,他越说越是心虚,声音渐渐低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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