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我收下,你不要再为这件事耿耿于怀,况且,我没有受到实质伤害,你就更不用内疚。”
吕徽笑道,命苍苍将匣子收好,望着吕徽却欲言又止。
吕徽知道她想要说什么。
昨日单疏临便说过会替她寻此次宴会的衣裳,她现在收下应之问的衣服,就叫事情变得复杂起来。
无视苍苍的目光,吕徽端坐,瞧着外头斜斜印在地上的一角太阳光,想着待会要如何拒绝单疏临的‘好意’。
应之问瞧见她发愣,没有久留,起身,去了旁边的屋子中。
直到吕徽康复,他都会一直住在刑府,顺便也帮着单疏临保护吕徽的安全。
吕徽没有拒绝,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反正一般的闲人不能入她的院子,应之问在此处的事情不会有太多人知道。
正想着,地上的一角光被遮挡,吕徽慢悠悠抬头,瞧见蒹葭捧着一只沉甸甸的盒子进来。
那盒子珠光宝气,似乎是覆了一层金箔,亮闪闪地,叫人睁不开眼。
吕徽拧眉。几时单疏临竟也这样俗气?
她刚想找个借口,打发蒹葭将盒子取走,却眼尖瞧见了上头的大朵金牡丹。
金牡丹,范家的记号,这东西不是单疏临给的,是范从谦给的。
想起上回自己遇见他不愉快的经历,吕徽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主子,范家命人送来的东西。”蒹葭吃力地将东西搬上来,搁在桌上。
桌子沉闷响了一声,吕徽抬手覆在那盒子上,才发现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漆过的金箔盒子,而是真真正正的一整块黄金盒子。
黄金盒身,黄金盒盖,上头嵌着大小不等的黄金凤凰,工艺精湛,凤凰口中衔着白色珍珠,亮闪闪地晃得人眼睛疼。
纵然吕徽见过不少好东西,也觉得这盒子的价值实在令人心动。
她打开那盒子,瞧见里头一件金缕衣,抿唇眼睛微微一亮。
金线纺织成的布料,银线绣制的大朵富贵牡丹,没有任何其他的宝石点缀,唯有金线银丝,简单却不廉价。
“苍苍,你可会改衣服?”吕徽转头,望向苍苍。
苍苍摇头:“婢子不会,不过倒是可以拿去雅南居,让那里的姑娘去改。”
吕徽笑,从匣子里头将那件层层叠叠的金缕衣取出,抖开道:“我瞧这件衣服改成三件比甲应当不成问题,你去雅南居,叫她们将这件衣服按照你们的身量改了。”
闻言,苍苍一怔:“主子,这是旁人送您的礼。”
金缕衣的价值,可不仅仅是它所含的那些金线的价值。这样贵重的礼,她们怎能收下?
“无妨。”吕徽道,“不相干的人送的东西,没有任何保存的价值。况且他范府和我太子府,会缺一件金缕衣不成?”
望向苍苍,吕徽眸光稍厉,叫前者低头:“是,主子。”
她知道吕徽为何会这样说,不过是想要她们收下这件衣服。
况且金缕衣防毒,且能稍抵挡金铁之器的攻击,于她们三人而言,确实是一件好东西。
“还有,替我将这盒子上头的金凤凰撬下来,再将这金盒子融了。”
这些东西,既好带,又值钱,万一她日后要逃跑,带上这些东西再方便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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