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俏跟在顾西棠身后,一起进了大殿。
“七皇弟。”顾西棠唤到。
顾宴温背对着他们负手站着,听到顾西棠说话才转身。
“初次登门拜访皇兄,多有叨扰了。”顾宴温说到,象征性地笑了一下,又敛起了笑容。
下意识看了看他身后的秦俏,又看回了顾西棠,就像是随意一瞟。
“七皇弟能来,是我的荣幸。”顾西棠吩咐了一旁的婢女,“备茶。”
然后伸手,示意顾宴温坐下,自己也坐在了一旁的位置。
秦俏看到顾宴温,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见他根本没有把自己当回事,那看她的眼神也不外乎是个陌生人。
心里突然感觉愤懑,一点都不想待在这里。
走过去停在了顾西棠的身边,说到:“我累了,先回去了。”
顾西棠笑着点头应到,秦俏就转身朝门外走去了,手招了招长平,长平立马跟在身后一起离开了。
顾宴温全看在眼里,那秦俏对他说话时,声音软软糯糯的,就像是在苏姑娘家时,她唤他七郎那般好听。
顾宴温的脸色一沉,别过头看着旁边橱架上的青瓷器。
“宴温正奇怪皇兄这几日急急的从宫学回来,原来是有佳人作陪。”顾宴温一手拿起来了刚端来的茶,似有似无地提起。
“七皇弟取笑我了,俏俏贪玩,便多陪了些。”顾西棠说到。
他的笑容可掬,一如往日的温润。
这几日,他陪秦俏去了长湖泛舟,还去了凤城最好的酒楼看秦俏大口大口吃肉,又拉着梁白弟逛街,陪同着买了一路的小饰品。
倒是这两日,秦俏突发奇想让他画些奇怪的东西,说要找人做出来,还说他一定会喜欢的。
顾西棠想着想着,连顾宴温说了什么也未曾听见。
“嗯?”顾西棠疑惑地看着他。
顾宴温抿了一口茶,摇摇头才说到:“无事。”
然后从怀里拿出了一封信,放在桌子上朝顾西棠推了过去。
顾西棠先是看了看他,才拿起了信,打开一看。
这不正是他给秦逍的信么?怎么会在顾宴温手里?
“皇兄莫不是在外面待久了,不知宫里复杂。你我身边皆有父皇的眼线,须万事留意。”
“这”
“秦家乃是罪臣,秦逍秦俏亦是有罪之身,不得擅自入凤城。”顾宴温说到,很是认真地看着他。
“若此信落入他人之手,后果可想而知。”顾宴温又说到。
“多谢。”顾西棠捏着信,闷闷地说到。
他倒是忘了,这里面还有很多很多要他设防的东西。
顾宴温站了起来,说到:“信我已经还给皇兄了,那宴温便告辞了。”
走出了几步路,说到:“皇兄若真是为秦俏好,便送她回胥州吧。”然后头也不回,出了正殿。
路过凤清池,顾宴温碰见了秦俏,她趴坐在长椅上,手枕着栏杆。
秦俏正在投喂池里的鱼儿,眼睛却心不在焉地看着前方,像是在想什么事情。
就连他进了亭子,她也没有察觉到。
“秦俏。”他喊道。
秦俏转过头来,一不小心连人带鱼食一起跌了下来。
秦俏坐在地上,揉了揉手臂,“疼死我了”
顾宴温本想过去接住她的,掉下来的太快,他离她太远,就看着她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摔了下来。
看着她吃疼的表情,觉着可爱得紧,忍不住笑了出来。
秦俏听到笑声一下子瞪了过去,“你还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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