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兴虽然又累又困又虚弱,可是全身疼痛,却又无法如常躺卧,只能半坐着睡,他睡得极不踏实。
睡梦中他仿佛回到爱运动爱打架的童年,总有老妈夏兰心手势轻柔地替玩得筋疲力尽的他擦去汗污,掖紧被子,用棉花滋润他干渴的双唇。
华夏兴苦中作乐,将一个梦抻得又长又圆,依稀半醒,他都不愿睁眼回到现实。
等护士进来换药,他才不得已睁开眼睛。
华夏兴看到,端着水盆子出去的却是那个让他厌恶的傅阿姨。
怎么又是她,老爸难道无人可用了吗?
可是傅阿姨为什么却总让他忆起老妈夏兰心。
华夏兴身不由己,只能眼睁睁看护士来了又走,傅阿姨去而复返,病房只剩下他和傅阿姨两个人。
他凝视傅阿姨,不愿说话,但也不想逃避。
傅阿姨被华夏兴看得手足无措,坐立不安,勉强声明:“你爸让我来的。”
但面对华夏兴不依不饶的目光,她脸色僵硬,又道:“我事后才得知我做得不对,不应该伤害到你。你是个好人。”
“那么你承认外传我的测试数据?”
“对不起,我最先想反正你爸也不怎么样……”
“我爸不怎么样与你偷盗测试数据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你替天行道?”
华夏兴说到这儿,想到余珊珊将杨富贵市一机的秘密透露给他,他当时可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那么该如何定义正义与出卖?
用每个人心中那一把尺子?
“你爸怎么样,我对你不方便说……”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亲君子远小人?”
“可惜我没那么多选择。我儿子还得靠着我才能进市一机。如果有机会,我也不会在你爸家里做事。”
“既然你这么坦白,那么我告诉你,你偷盗的是完全由我自己劳动出来的成果,你直接伤害了无辜的我。然后市一机凭此偷盗我的专利,又凭强权打击我的维权,你看,这就是我今天躺在病床的原因,你间接又伤害了无辜的我。我请问你有何脸面和胆量站在我面前?”
“这么严重?可我儿子说他只要讨教一个思路。”
“这是你对我的辩白,还是给自己找的借口?其实你心里是清楚的,对不对?我今天也把话跟你坦白,弱者与强者的对抗,结局就是我的现状。我拜托你别在我面前晃了,你刺激我的犯罪心理。”
“可是我没选择,我是你家保姆。”
“无赖。”华夏兴只能自己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
傅阿姨却是脸色大变,“我不是。因为是你,我觉得对不起你,我才跟你明人不做暗事,我也知道这话说出来不妥。但相比你爸,我好多了。”
华夏兴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更是刺激肋骨的疼痛。他无法理解傅阿姨的逻辑,又是被自己身体的剧痛打倒,只有继闭目之后闭嘴,惹不起躲得起。
但很快,一室的寂静更凸显走廊外的吵闹。
华夏兴气鼓鼓地聆听室外的嘈杂,靠着辨别室外的声音来平静自己的情绪。
一会儿,刚开的手机有电话进来。
他忍痛举起,睁眼看到的是余珊珊的号码。
余珊珊问他是不是遇袭,是不是与杨富贵有关,她很后悔交给华夏兴那两家外国公司的信息。
因为傅阿姨在场,华夏兴只能用英语一一作答,他阻止余珊珊这种时候来医院看他,被杨富贵看到并怀疑上并不是一件好事。
华夏兴的英语没德语顺溜,说话磕磕巴巴异常艰难,不过他乐此不疲。
但是病房是公共区域,病人没有隐私,从门口涌进来的三个公安人员打断华夏兴的电话。
正当华夏兴思索该如何应对有关被袭问题的询问,公安人员却与傅阿姨有问有答,随即带走傅阿姨,罪名是侵犯商业秘密。
华夏兴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看到傅阿姨本来已经被他责问得苍白的脸色变得益发苍白,看到傅阿姨被强行带走时候投向他的惊慌失措的一瞥,他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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