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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样,我都要把你带回寒月山庄,小子,收拾收拾,明天就出发。”洛清光知道多说无益,这小子啰里啰嗦没完没了,就是耍赖不想走。

左寒殇眼珠转了转,最后放弃似的叹口气,双肩一松,道:“洛老,全都听您的。”

洛清光与勤斋是多年故交,两人许久未见,都很想念对方,是以,洛清光晚上住在了勤斋的宅子,左寒殇说不敢打扰二老叙旧,就留在了客栈。

因为孟铎与廖琦的失踪,谢玉镜心情不佳,勤斋走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里。

晚饭的时候,左寒殇饿得前心贴后肚,在客栈大厅里直转悠,蒲易柳束手站在一旁,眼白多于眼黑,满脸嫌弃的样子。

“我说小柳呀,你不饿吗?就算你不饿,你家少爷我还饿呢?”

蒲易柳一撇嘴,酸酸地道:“老板娘不开饭我有什么办法,您有嘁也不能乱撒呀!再说了,是谁非得跑到这穷乡僻壤的地儿的?要不是某人,我们现在肯定舒舒服服的,不用挨饿!”

左寒殇停下脚步,道:“现在是抱怨的时候吗?小柳,你应该想想办法,让主子挨饿的小厮不是好仆人!”

蒲易柳闻言更气,道:“你现在拿我当你的仆人了?逃跑的时候呢?说也不说一声,就一个人走掉,你知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嘲笑我的,亏我跟了你十几年!还被你像条抹布般扔掉了!”

蒲易柳说完,委屈得两眼发红,左寒殇想要解释:“我.....我......”

“我也是没办法呀!”左寒殇一叹,坐到长条凳上,“你也该知道我爹派我出去的真正目的,那就是一个火坑,我无论怎样都得绕开!”

“哼!”蒲易柳气愤道:我看你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哪里是福呀?你是跟我一块长大的,在左家......”

“咳咳~”

左寒殇刚要继续说下去,就有人咳嗽示意,他和蒲易柳向楼梯那边看去,洛疏一脸尴尬,道:“两位,要吵架也应该填饱肚子吧!”

左寒殇无辜地一摊手,道:“这个我没法解决,老板娘不下来,店小二也不在,偌大的一个客栈,只有三个不会做饭的大男人。”

洛疏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二位会不会做饭我不知道,但是我,还是可以把饭做熟的。”

“哦?”左寒殇有些惊讶,“看公子潇洒倜傥,怎么也不像与锅碗瓢盆为伍的人呀?”

洛疏摇摇手指,道:“烹小鲜如治大国,兄台可不要小看厨房之事呀,就像现在,你不就为了如何填饱肚子而干着急吗?”

左寒殇做了个请的姿势,道:“我突然很期待你做的佳肴了。”

是夜,洛清光与勤斋秉烛夜谈,榻上摆放着一小木桌,上面放了一瓶酒,两个杯子,一个已经被喝干,另一个还剩下一小半。

“老洛,今天在客栈的那个年轻人你认识?他是什么来路?我看像个世家子。”

听勤斋谈起左寒殇,洛清光捋捋胡须,眉目间俱是得意,老神在在道:“确实是个世家子,不过也就是小辈而已,”

勤斋道:“哦?只是个普通的世家子?老洛呀,没想到你现在都会卖关子了!”

洛清光挥挥手,“一切还未有定数,勤斋,我们今夜就聊些别的。”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桌上就摆满了香喷喷的饭菜,左寒殇和蒲易柳吃惊地瞪大眼,洛疏在一旁负手而立,嘴角微微翘起,显然十分得意。

左寒殇问道:“这是你做的?不是从别的食馆买来的吧?”

洛疏笑了一下,撩起衣襟坐到凳子上,道:“左兄要是不信的话,我也没什么可解释的,是不是我做的,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不过你不已经饥肠辘辘了吗?现在要不要开动?”

左寒殇与蒲易柳对视一眼,倏尔一齐坐到座位上,左寒殇拿起筷子夹菜,“哎呀呀,如此佳肴,若是不尽快入口,岂不辜负洛兄的美意?刚才我是有点太惊讶了,所以才问了那么一句,洛兄心胸宽广,莫要和我这个饿昏了头的人计较。”说完,他将菜送进口中,舒展的眉头洋溢着惬意,蒲易柳看到自家公子的脸色,也夹了口菜,吃过后,主仆二人露出一样陶醉自得的神色,洛疏对这种反应再熟悉不过,也没什么惊喜的。

同一时间,楼下吃得齿颊流香,楼上却一片愁云惨淡,谢玉镜躲在房间里,茶不思饭不想,一个人对着镜子黯然神伤,她在客栈长大,廖琦和孟铎也差不多,他们是无忧谷的孤儿,被父亲收养,三个人情同兄妹,在父亲过世后,努力经营着无忧客栈,这是他们理所当然的家,是为他们遮风挡雨的臂弯,可如今,孟铎和廖琦都不在了,生死未卜,只留下她一个人守着这家客栈。

“唉......”谢玉镜幽幽长叹,眼有泪光,恍然间,一个黑影从窗前闪过。

“谁?”谢玉镜打开门,左右看看,空无人影。

“难道我看错了?”谢玉镜揉揉眼,楼下的笑闹声传来,她皱皱眉头,往下一看,左寒殇、蒲易柳和洛疏围着一桌子残羹剩饭谈笑风生,一股妒意涌上心头,她喊道:“我说你们几个,大晚上的不吃饭,从这闹什么呀?”

左寒殇抬头看到老板娘,道:“我说你这个老板娘真是霸道,你自己不开心,干嘛也不许别人高兴,身为客栈老板娘,让客人挨饿,还骂我们!”

洛疏拍拍左寒殇的手臂,道:“左兄莫要气,老板娘肯定有她的难处,虽然相处没多久,但我觉得老板娘是个心地纯良的好人。”

“哼!”左寒殇闻言把头一撇,绑票勒索的事都干得出来,还心地纯良?洛兄,你真是太天真了!

“左寒殇,看在你明天就要滚的份儿上,我不跟你计较!”谢玉镜瞪了他一眼,就转身回房了。

这话她说得无意,左寒殇却听得难受,一想到即将要面对的,左寒殇头都要炸了。

他瞟了眼吧唧嘴巴的蒲易柳,又看看收拾碗筷的洛疏,脑中闪过一个主意。

“洛兄呀!”左寒殇突然亲热地握住洛疏的手,语气肉麻恶心,洛疏眉毛一抖,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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