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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蝉觉得再跪下去她膝盖要废了。她进宫七天,除了跪,商玄羽没同她多说过一句话,也没正眼瞧过她。

她每天跪在公主房里,晚上膝盖疼得睡不着觉。公主府里的那些下人护卫虽然不敢说什么,从他们的眼神就知道早把她当瘟神一样敬而远之。她堂堂大小姐哪能受这种罪,她决定要跟公主摊牌,怎么说还有夏长风这个当禁卫的哥哥在宫中,她还不信公主敢在清流园里动私刑。

“公主,蝉儿才疏学浅,没有资格侍候公主这样尊贵的人,望公主怜悯,许蝉儿回家。之前的事是蝉儿愚笨无知,若不是曹大人刻意为之,蝉儿也不因为心中不满肆意妄为,不知公主身份,鲁莽冲撞,还望公主恕罪。”夏蝉说的这番话打了整夜腹稿,不动声色地推给曹呈,潜台词委婉表达自己被挟持进来,不知情,你要算账去找曹呈算账。

商玄羽听出了夏蝉的意思,她还是那副不冷不热的神情,“你知道轻薄公主是什么罪吗?”

商玄羽果然在计较这事,夏蝉心里窝火,我都跪七天了,她还不满意,调戏公主是死罪,你商玄羽还真要恩将仇报弄死我不成。

于是豁出去说道,“蝉儿听不懂公主所指轻薄为何事?”

商玄羽眉毛一挑,“那晚你做过什么,不知道?”

夏蝉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道,“蝉儿确实不知公主所指何事?要说轻薄的话,我只看到秦公子对公主动手动脚,如果公主硬要指认蝉儿,蝉儿便咬定公主在众人面前丢脸,又想为情、郎、秦公子开脱,才赖到蝉儿身上。”

她故意将“情郎”二字提高音量,强调重点,又巴拉巴拉说道,“事发当时只有公主、我和秦公子,公主和秦公子的关系人人皆知,别人信谁还说不定,若真是要追究,涉及王室成员的审理需有宗亲参与,到时候公主可要当着宗亲们的面详细讲述当时情形,倘若宗亲们有几位叔伯姨妈包不住话的,怕是结果没出来,这丢脸的事众人都知道了,街坊闲话难说偏向谁。蝉儿命如蚁蝼,王室颜面可丢不起,想害公主的人怕要笑死。”

商玄羽听完夏蝉这番泼皮言论,露出一瞬诧异。随即她凑近了夏蝉的脸,眼神变得寒气逼人,杀气腾腾,她冷笑道,“看来我低估你的赖皮了。不过我现在可以叫刘雄拔了你的舌头,把你扔出去,你连舌头都没有,看你怎么给自己申辩。”

夏蝉硬着脖子说道:“我告你动私刑,王子犯法与民同罪。”

商玄羽坐下来,正对着夏蝉,手自然地搭在腿上,半边脸照不见光,显得格外阴森,

“你要告我动私刑。就像你说的,没有其他人证,我们不认便罢,你看清楚这里是哪儿?这里是王宫。你在王宫里就是一只小虫子,被人踩在脚下,死不足惜。没有人会得罪王室去替你伸冤,王室成员都可能死的不明不白,你一个无名小卒何来冤情?夏蝉,你把自己的位子摆端正,认清楚你自己是谁。”

夏蝉震惊地看着商玄羽,这话竟然是从她日思夜想的阿丙口中说出来,顿时急火攻心,但语气已经软下半分,“商玄羽,宫廷里就没有王法了?”

“青云!”商玄羽突然转头朝着窗户外一个依稀的影子厉声说道,“传刘雄!”

夏蝉顿时吓得脸煞白,她猛然见到了和她一样泼皮却心狠手辣的商玄羽,肝胆俱裂,吓糊涂后脱口而出的话却是:“你敢这样对我,我娘我哥!他们不要命也会为我讨公道!”

话刚出口,旋即后悔,“哇”的一声哭起来,跪倒在地,“公主大人,蝉儿对不起,人人都夸公主宽宏大量,肚能撑船,……,蝉儿是真不知情,本意想帮忙抓内奸,那日喝多了情难……”,她本想说情难自禁,这种丢人的事说情难自禁更像在贴金,到商玄羽那恐怕听起来会变味,赶紧改口,

“失了心智,公主大人大量,大人不记小人过,您怎么惩罚蝉儿都可以,不要拔我舌头,刚才全是胡说八道,您当我什么也没说过。我给您做牛做马,呜呜……” 夏蝉哭的梨花带雨,鼻涕眼泪糊了满袖。

青云来给公主上早茶,在屋外听到玄羽公主威胁着要拔掉夏蝉的舌头,她知公主素来谦和,很少如此恶劣地威胁她人,正觉得奇怪,犹豫着要不要进屋。又忽然听到公主要她传刘雄,吓得差点掉落手中茶碗,她当然不敢冒失去找刘雄,又不敢走,战战兢兢地听公主下面的吩咐。

听到夏蝉说“……我娘我哥!他们不要命也会为我讨公道!”

青云都替夏家这位小姐捏了一把汗,这种骨节眼,哪壶不开提哪壶,众所周知玄羽公主没娘没哥,说这种犯大忌的话也不知是怎么想的。

她原以为公主会勃然大怒,却听见夏家小姐又哭个稀里哗啦,各种求饶,也闹不清二人究竟怎么回事,只好站在原地候着。

商玄羽深深地吐了一口气,说道,“你既然不知情,第二天为何逃跑?”

“就因那事,蝉儿猜到了阿……公主的身份,怕……公主怪罪,蝉儿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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