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升用力一拉,杨心悦身子向上纵,像吊在树梢间的猴子,身体悠起来,挂在了他小臂上,腰用力一挺,荡起,灵巧落地。
而阿升的小臂还在她的手中。
“算了。”杨心悦语重心长的劝解,“不就一个签名,你要多少,我给你弄多少。”
她是好心。
对方却不领情。
之前两次,外加这一次,三次让阿升扑了空,他是怎么也不会轻易算了的。
左手让杨心悦给拉住,他上右手。
阿瑶哭着说:“真的有签名,你要一百张都能给你搞到手。明天就给你,要不今天,今天他们有训练。”
右手在一百张这个数报出时,迟疑下来。
一百张,拿去换钱不是笔小数。
杨心悦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为朋友两肋插刀,把本人给搅进了一场明明跟她没有关系的是非里。
学校的门口热闹维持了五分钟后,就冷清下来。
杨心悦怎么也没有想明白,到底为何要答应这个不能完成的任务。
一百张签名,她签还行。
要凌骄阳签,那就是让她送上门去让他骂。
学校是宁静有序的,但隔着一堵墙的现实社会没有那么多规矩可讲。
中午,阿瑶和杨心悦两人被押着去了冠宇。
十几辆摩托车,杨心悦的阿瑶分别安置在不同的车上。
本来想着中途等红绿灯时,跳个车,装个病什么的。
只是这位阿升哥,开车能开出火箭的速度。
什么逆行,什么礼让行人,什么红灯停绿灯行,全都忽略。
他眼中只有一个字:“冲。”
一个小时的公交车车程,他二十分钟到达目的地。
保安上前阻止阿升停在此处,阿升手打下头盔防风镜,拧动摩托车油门,就地划了一个半弧线,开进了一个临时停车位。
保安声称是停车的,不是停摩托的。
阿升不屑,他的理论是,四个轮的,跟两个轮没有区别,都烧油,出了事,一样得按机动车条例处罚。
扔出十块钱,当作停车费,便将杨心悦和阿瑶裹挟进了滑冰场内。
这个时间段,没有什么人。
只有助教,正在整理训练时要用的冰鞋。
看到一下子空荡的冰场上,浩浩荡荡的来了一群少年,助教迎上来。
“这里现在不对外营业。”
“我们来找人。”
“这里除了我没有别人。”
人群分两边让开,一个少女从最后面,慢慢走出来。
“?”
什么情况?
杨心悦上前:“他们来找凌骄阳的。”
助教小声说,“搞什么?这是训练时间。”
杨心悦:“没办法,让人缠上了。”
助教:“快点处理好,等会队员们来了,麻烦更大。”
杨心悦看了一眼惊魂未定阿瑶,深感自己惹上了麻烦。
其实要亲笔签名并不是太难,但要凌骄阳的,她心里没有底。
他很难搞。
阿升目光转了一圈,落在杨心悦的头顶,催促她打电话。
杨心悦嘴里答着好,行动磨蹭如八十八的老太太。
阿升手机伸到她面前,盯着她,意思用他的手机打。
杨心悦手指在屏幕上思量了一会,按下一串号。
免提的手机在响了一声后,接通。
杨心悦神色异常。
“说话呀!”阿升。
杨心悦心里咯噔一下,硬着头皮来了一句。
“凌骄……”
“你个诈骗犯!我已经报警了,我爸七十了,你们给他介绍女朋友,要钱要房要养老卡……”
一串难听得让人跳脚的话不断从手机里传出来,阿升听出问题,这不是凌骄阳的手机。
他一把按掉。
“你个条女,你搞咩嘢!”阿升骂了一句,“痴线……”
杨心悦虽听不懂,但也能领悟出岭南方言的真谛,这绝对不是好话。
“你再搞事,信不信我让你在冰上给我跑十圈。”
“不要啊,我好怕。”杨心悦苦着脸。
“现在知道怕,迟了。”阿升。
“凌骄阳的签名你到底能不能搞到。”
“反正他可能会来。你可自己问……”问他要这几个字越说越小,最后连她本人都听不到了。
“玩我!” 阿升吊梢眼闪出一寸寒光,拎起杨心悦的脖领,往冰面上一掷。
杨心悦一个没有站稳,大呼小叫间倒在了冰上。
手摸到冰面,她反射性的缩了缩手。
“你干嘛?”
“骗我的人还没有生呢?看你也认得这冰场里打工仔,来玩过的。”他冷笑。
“没有。”
杨心悦说的是老实话,冠宇冰场,她还真没有来过。
滑冰场,周六周日客人多,俱乐部不会安排他们到这里做上冰训练。
只有周一到周五,白天没有什么客人时,才会包场,进去训练。
“凉吗?”阿升怒气未消,身边人送上了冰鞋,他随手一扔,刀刃差点铡在杨心悦的手背上。
界于杨心悦没有诚意为他搞到签名,他决定好好惩罚一下杨心悦。
命令她穿上冰鞋,上冰滑个十圈。
众人跟着起哄看笑话。
陆上跑十圈,顶多汗流浃背。
而穿着冰鞋在冰上,莫说滑十圈,就是站起来,都能摔得鼻青脸肿。
在一众嘲笑中,杨心悦坐在冰面上,没有反抗的穿上了冰鞋,一直躲避阿升凶光的胆怯的脸,缓慢抬起,“能少滑点吗?”
“啊哈哈……”阿升大笑不止,“摔不死你。九圈半,便宜你了。”
“快说谢谢升哥。”旁边的人狐假虎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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