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就更冤枉我了。”任舟拿手指头点零石桌,发出几声“哒”、“哒”的响来,好像理直气壮极了:“栖凰阁所以到了台面上,那是因为花清暴露了身份,可她暴露身份也是因为她犯了案子,所以首先还是要怪花清其次,是要怪勘破这个案子的蒋涵洋。至于我,不过是个鞍前马后的卒,哪担得起这么大的责任呢?更何况……”
唐姑娘虽仍是不苟言笑,但也有些被任舟绕到了里边,见任舟卖关子,赶忙问道:“何况什么?”
“更何况,到了台面上也未为无益。”任舟好整以暇地道,“一来,原先你们的名声仅在范围内流传,这下名声大多了,必定是财源广进二来嘛,你们露出来了,也省得蒋涵洋或者别的官老爷们太过忌惮,借机与这些人修好,也省得之后可能有什么掣肘三来嘛,先前知道你们的人,或者已对你们在妓院里收集情报有所猜测,所以游玩时多少还是留存着心,如今百花苑虽是暴露出来了,却让别处更隐蔽了,不是有失有得?正可把这里当做交易的地点,也方便得多。”
“这么来,你非但没有过错,反而是立了两件大功了?”
“侥幸,侥幸。”任舟佯做谦虚地摆了摆手,默认了唐姑娘的话,好像全听不出其中的讽刺。
唐姑娘定定地看着任舟,这回任舟倒是夷然不惧,坦然对视。半晌,唐姑娘忽然莞尔一笑:“想不到任少侠非但是身手不凡,更兼辩才无碍。”
“还算可以吧。”任舟把这句恭维毫不客气地收下了。
瞧着任舟这种百无禁忌的痞赖样,唐姑娘又忍不住笑了笑:“任少侠是否有过,最后还是要听我们阁主了才算,现在我也不和你多费唇舌了。现下只看功劳的话,这羊脂玉樽,少侠想要拿去也无妨,不过……”
“还有不过?”任舟挑了挑眉毛,“你不刚了可以任意提个要求来着?”
“那是当然,既然是借,那最终还是要还回来的,换言之,这仍是我百花苑的东西。所以任公子要拿去做什么,我当然还是要打听得清楚点。”
完话,唐姑娘又眨了眨眼睛。
任舟当然不会平白无故地想要拿走这玉樽,而无论他想要拿这玉樽做什么,自己都可想方设法地找些借口出来,虽然最终少不得还是借给他,可多少也能添点障碍,扳回一城。
这正是唐姑娘的想法,而且这想法实施起来也不难,所以她看来得意极了。
任舟面色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试探着问道:“那我能否改成要这玉樽呢?”
他此时只觉得后悔:要早知道自己的功劳这么大,令栖凰阁可许下那种诺言,自己也不至于这么畏手畏脚了。
全怪老杨。
若非是他夸大其词,任舟早按着以前的打算,直接提“要羊脂玉樽”了,又怎么会被反将一军呢?
任舟一边在心里怪罪着老杨,一边又心翼翼地看着唐姑娘。
可惜唐姑娘带着些古怪的笑意,轻轻摇了摇头。
“任少侠是少年豪杰,朝令夕改恐怕不是英雄行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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