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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试过了一场又一场,大家都有些看腻了,除了还没武试的,人都走了不少,零零散散的坐在台下。

“北寒白郦对无忧谷秦风!”一声长呼而来,十六用手在白郦眼前晃了晃,把正在出神的白郦唤了回来,“白郦大哥,到你了。”

“该我了?”白郦回过神来,略显无措的上前。

与白郦对阵的正是无忧谷秦家独子秦风,秦家乃是铸剑世家,风临铁骑的武器多是从秦家出来的,此次送独子前来,知道高手如云,也是千叮咛万嘱咐的让管事的给他找个武功低的,好打的对阵。

秦风皮肤黝黑,身材强悍,看样子是从小练武,手中那泛着银光,绝非凡品的长剑正是无忧谷的镇谷之宝——无忧剑,剑身锋利,削铁如泥,寒气逼人。

白郦带着李钊给他准备的剑,虽说也是把好剑,但在无忧剑面前逊色许多。两人对立而站,颇有些争锋相对。

“这是哪家的小哥,长的好俊。”刚刚还萎靡不振的一群女子,看了台上的人,立马精神了起来。

“对啊对啊,好俊俏,像画上的人儿似的,怎么之前没看到。”

白郦之前一直坐在角落的位置上,还一直低着头,没发现也不奇怪。

“好可惜啊,对上秦风这般五大三粗的男人,只怕是过不了两招就下台了。”女子惋惜道。

一看还真是,站在秦风对面,白郦倒显得有些瘦弱了。白郦还是第一次站在台上在众目睽睽之下比试武功,他有些紧张,向秦风拱手礼之,秦风仰着头,颇有些倨傲,礼也没回,扬了扬下巴,表示准备好了。

“比武开始!”

秦风瞧着眼前的少年,腹诽父亲肯定又动用关系给他开后门了,要不然怎么找个这般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少年?不是说了别管他吗,这还怎么历练!秦风有些不耐烦,怕自己一招过去就解决对方,这拿剑的手还没热乎呢,招式还没使出来呢就结束了,岂不是不好玩了。

秦风将手指压的咔嚓响,活动了下脖子,道:“喂!我先让你三招,有什么本事就使出来,到时候别说我欺负你。”

“你不用如此的。”白郦回绝道。

秦风更加不耐烦了,“别废话,磨磨蹭蹭的,赶紧打完我还没吃午饭呢。”

见秦风执意如此,白郦抿唇,心想着要对对方温柔点,不要输的太难看。秦风挑衅的看向白郦,将抽出的剑入鞘,然后……他就悲剧了。

只见白郦瞬间离开原地,以疾风般的速度上前,他还没看清对方身影时就被来人劈了一掌。

“一招。”耳边传来清冽的声音。

“两招。”一道寒光划过,他以为是剑,忙不迭的向后退去,却发现对方剑都没拔出,用的剑鞘划来。

秦风睁大眼睛,刚要拔剑,对方又是一招袭来,他整个身躯被人踢了出去,他呆滞的看着前方,身体不断的往下坠。

“三招。”对方说完,一只手便提住了他的领口,秦风只觉得后背衣服似乎贴到了地面,然后就被人拉了起来。

整个过程没有十秒,秦风木纳的站在擂台上,俨然还没反应过来。

白郦向后退去,拱手道:“多谢秦兄,刚好三招。”

秦风知道,就算不让那三招,他也输定了。脖子上的触感仿佛还在,秦风看着眼前的少年,黝黑的脸莫名红了,他道:“之前多有冒犯,希望你不要计较。”

“无碍。”白郦挥手,并不想多作逗留,他快步下台,走到十六身边,两人并肩走了出去。

一小厮走到秦风身边,神色慌张的道:“完了完了,少爷,这可怎么向谷主交代啊。”

秦风看着门口,对小厮的话恍若未闻,他道:“他叫什么名字?”

秦风刚刚光顾着得意了,连对方的名字都没听清,这下踢到铁板了,才知道问对手名字。

“啊?”小厮朝秦风看着的方向望去,顿时了然,“他叫白郦。”

“白郦。”秦风呢喃一遍,看起来跟他一般大,功夫却这般出神入化了,他毫不遮掩眼中的欣赏,一边走下台一边道:“快些,我还要去报复试呢。”

他这次可不能松懈大意了,既然那少年通过武试,肯定会在敬州武府,他还指望着再次相遇,讨教讨教一番。

白郦与十六并行,待分开时,才知道十六身上身无分文,没有落脚的地方,于是白郦便让十六跟他一起回了驿站,南宫他们四人一走,驿站空了许多房间出来,让十六暂歇三天是没问题的。

时间一到,两人便可以一起进敬州上府了。

一到门口,若幽已经等候多时了,她欣喜的跑上前,将手中的花交与白郦手中,她道:“公子,刚刚有人过来要见公子,你不在,便让他回去了,公子说的确实真的,太奇异了,这季节果真有木棉花,你瞧这花,红红艳艳的,真好看。”

白郦看着手中的木棉,愣了愣,继而问道:“可是一位白衣书生?”

若幽摇头,“不是,是个黑衣人,长的可凶了,说是他家少爷赠与公子的。”

初见寒卿时,他便坐在轿子中,那样的气质派头,定不是普通人家,是哪个世家的少爷也不奇怪。

白郦仔细瞧着手中的木棉花,若幽侧头便看见不远处的十六,笑容猛的僵住,道:“公子,他怎么跟来了。”

白郦反应过来,回头将十六拉了前来,道:“十六暂时在驿站待三天,他从百晴历尽千辛万苦才到这里,在风临举目无亲,若幽可要多担待一下。”

若幽僵硬的笑了笑,点头道:“我都听公子的。”

于是十六入住了驿站,自从四个皇子一走,管事的早就不知哪里去了,如今驿站只有几个打杂的,出入更是随便。

第二天一大早十六就端着一碗瘦肉粥朝白郦的房间走去,他一向早起,特地煮了粥自己先吃了,再给白郦送了一碗过来。

若幽的房间就在白郦对面,她是自己搬过来的,只有看着白郦,她才安心些,她正在绣荷包,绣工精湛了得,若幽给白郦也绣了不少,可也不见公子经常带上,百无聊赖,她便时而绣绣荷包手帕拿出去卖给店铺。

若幽一抬眼便见十六朝这边走来,手里不知端的什么,她赶忙将手中绣活放下,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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