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庄带着采薇写下的籍贯名讳离开,李弘则在采薇的陪伴下享受着自己难得的闲暇时光,毕竟郭瑜的假可不是那么好请的。
不再钻牛角尖,李弘很快就想通了耕田不足的问题所在。
荒地转变为耕地的速度比不上授田的速度。
什么为朝廷增添赋税,什么担忧无田分给丁男,都只是表面的原因、借口。
影响土地变成耕地的最大障碍则是水利。后世的农村沟渠到处都有,还配有抽水电机用来抽水灌溉。如今的大唐哪有这种条件。
况且兴修水渠本就是投入大,见效慢,还要考虑地势水流……
所以对于耕地数量而言,相较于开源,当然是节流更为简单。欺负的也据是些功劳不大、没什么反抗之力的府兵。
李弘颇为武断地想着,这怎么也算得上懒政吧!
他心中的倾向性一目了然,亏得他此前还觉得清流县令其情可悯。
接下来,就只需要等待三司官员回报就行了。
了结一桩心事,李弘心情大好。
翌日一早,李弘才从帝后处定省完返回东宫,就听到有内侍来报,右春坊太子舍人许渠许彦伯求见。
“如果没记错的话,许彦伯是许敬宗的长孙吧。”李弘心想,“他有何事求见?罢了,见一见不就知道了吗?”
想到此处,李弘吩咐道:“去将他带到崇文殿。”
许彦伯名义上是太子属官,但就跟宰相兼任东宫的高品秩官职一样,实际上,左右春坊中低品官职大多是由勋贵子弟承父荫兼任,除此之外,还有千牛备身之类的武职,其实都可以看作是勋贵子弟的入仕途径。
李弘平日里与这些人都没什么接触,因此乍一听许彦伯求见,不免觉得有些诧异。
崇文殿是李弘读书的地方,他入殿后连一页书都没看完,许彦伯就已经到了。
见礼之后,许彦伯没等李弘问起来意,便拜道:“听闻殿下有事寻人,臣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这么快就被人发现了吗?虽说李弘本就没有刻意隐藏的打算,只是让阎庄低调行事。
不过转念一想,毕竟采薇是在其家人搬迁后与家人断了联系的。最快找到其家人的方法当然是查阅户籍卷宗,哪怕阎庄再谨慎低调,也瞒不过有心人。
“卿知道我所寻何人?”李弘问道。
“臣不知。”许彦伯答道。
“你此行许少师可知晓?”
“祖父已然知晓!”许彦伯说道。
闻言李弘拿出一张白纸,提笔写了几句,盖上自己的私印,折好后才又对许彦伯说道:“持此信去找阎庄即可,想来无需我告诉你阎庄身在何处吧?”
许彦伯连忙拜道:“下臣惶恐……”
“不必如此,好生做事,且去吧!”说着,李弘将信递给了许彦伯,后者接过后便告辞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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