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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绎在诏狱时,袁今夏依旧每日勤勤恳恳的捉贼,恪守身为捕快的本职,只是她愈发清贫了些,连晨间的早饭也要扣出来几分省下,因怕她饿肚子,杨岳只得备上双份,他自与上官曦婚后,人倒是精神了不少,尤其厨艺,简直是登峰造极,更胜以往。今夏感慨,大杨娶了上官姐姐,多亏了他这一手绝活,不过,依照杨岳水滴石穿的性子,便是块玄铁也得给焐热。

“我说夏爷,你这蹭吃蹭喝的本事如今是见长啊。”递给她一块烙饼,杨岳打趣道。

油纸包好的饼仍有余温,外酥里嫩,撒了香葱和白芝麻,今夏吃的满手满嘴的油,听到此话,呵呵一笑,抄过杨岳手里剩下的几块,“彼此,彼此,你还不是下了差就钻厨房,咱俩这是充分发挥了各自优势,半斤对八两嘛!”

杨岳能心无旁骛,无非就是家里头有个人在等他,无论多晚,俩人都能坐在一处吃顿热乎乎的饭菜,简单而温馨,可是这样的简单,她却只能望洋兴叹,尤其头年找管账的廖师爷预支了半年的月俸,现下见着他都想绕道走,为了开先河他差点把自己搭进去,于是回回都要用那种哀怨忿忿的眼神瞥她。

幸运的是,最后她还是见到了那人。

幸运的是,她终于快把自己嫁出去了。

到了那时,她也要日日与自己心爱的人同席而食,同榻而眠,将那些从前自己想过千百遍的最美好的事,一一实现。

吃完最后一块烙饼,她将油纸卷好,一把塞回杨岳手心,“齐活儿,饱了。”

“今夏,”看着舒筋展骨的袁今夏,杨岳迟疑一会,这才道:“何必把自己折腾的这么累,你垮了,袁大娘怎么办?”陆绎入诏狱的那年,她跟疯了一样,到处筹钱,他也知道,如今她这样紧衣缩食的只是为了去见陆绎一面,那个曾经无忧无虑为了惩奸除恶顺带满足自己小心思的袁今夏,那个知世故却不世故随意洒脱的小姑娘,早已学会了压抑情绪,甚至躲在热闹后无声无息的哭红了眼。

“你说今年年夜那晚诏狱里是什么伙食,”她兀自沉思,眉尖轻蹙,“好歹也是威名赫赫的北镇抚司,大过年的连碗水饺也没,忒寒酸了点。”

里面的饭不好吃,她是知晓的,幸而看押的都是念着旧情的兄弟,并没有难为陆绎,但是也未有多余的待遇,她便想着,多攒些银子,逢年过节时打点一下,送些吃食,若能从当值的大哥口里听到只言片语有关他的话,又能支撑她乐呵几个月。

“那你也不能太拼命了,”杨岳叹息,有些不忍,“我手上存了好几个月的月俸,你先拿着。”

今夏忙摆手,又扯着他衣袖,义正言辞道:“这不成,你都成家了,再说,上官姐姐居然不晓得你存私房钱?”

她方才吃了油饼手上仍沾着油渍,此番尽数抹在了杨岳袖窝上。

“这……这哪里是私房钱,曦儿,她早就知晓……”

被她一打岔,杨岳红了脸解释着,就是怕她磨不开面子不愿意要,才借由月俸一说,其实银子是他与上官曦凑出来的。

“哥哥,你若有心,教教我包饺子罢,今年,我想给大人送碗热腾腾的水饺。”清脆的嗓音娓娓说道,杨岳一怔,低头看到今夏笑意盈盈的模样,精巧的巴掌脸又瘦了,但是依然眼眸清澈,好像数年前初见时,她也是这般,纯粹干净的纤尘不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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