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泠抬眸,对面那灼热的眸光直直地盯着她,彷佛要将她整块整块地烫融,她不由得背脊发凉,手心冒出微汗。
令泠受不了被人这样盯着,一时还有些拿不准他的脾性,想起那次他将自己扔出来说的话,又想起他从未拿正眼瞧过自己。
她转过眼不去对视他那双滚烫的眼。
而后清了清嗓,巧笑晏晏提醒:王爷您不是说,多看我一眼,您都嫌脏吗?
王爷正襟危坐打脸:既然脏,你就不知道去洗洗?怎么等着与本王一起鸳鸯浴?
?????
这天没法聊下去了。
令泠起身便准备离去,却看见正候在门外乌云密布的刘嬷嬷,悄声问:“怎么了?”
“王妃,房契的事王爷知道了!”刘嬷嬷小声回答。
令泠向后踉跄两步,定了定神才缓缓道:“罢了,早晚都要知道!你暂且先把房契收好!”
“王妃,房契还捏在王爷手中!”刘嬷嬷道。
令泠转眼瞧着去看他,他手中拿着的正是房契。
她大脑一片空白,略有些头疼,舔了舔上唇,继续巧笑晏晏地道:“王爷,这房契您...可否还给我!”
李祜站起身,勾住她的腰肢贴近自己,强压下怒意,迫使她与自己直视:“王妃还不去洗洗?”
令泠吞咽着口水,略有些天真地抬眼看他,“我洗了,你就能把房契给我吗?”
李祜神色早已不耐,蓦地松开她,捏着她的下巴只道:“来人,给王妃沐浴更衣!”
*
紫阁丹楼纷照耀,璧房锦殿相玲珑。
夕阳西垂,长安城的午市短暂休整后,正酝酿一场温柔旖.旎的皇城梦。
氤氲缭绕地水汽蒸腾上升,令泠全身僵硬地坐在浴桶中,如墨般的秀发垂在背后,任由丫鬟们替她擦拭身子。
李祜慵懒地靠在软塌上,透过屏风看到朦胧的画面,卷翘的睫毛,凸起的小山鼻,一对耸立正挺立在屏风上。
他喉结不停地翻滚着,滚烫的占有欲燃烧尽他的理智,他低沉着嗓音怒斥:“出去!”
丫鬟们吓得迅速清退干净。令泠看着屏风外的人影正朝她这边挪动,她伸手取过衣衫,却被一只大手狠狠地捏住。
白皙的手腕上瞬间便显现几个红印。
她惊慌失措地抬头,那双猩.红的眼眸中盛满兽.欲。
还未等她说什么,泛着清筋的指节直接将她从桶中捞起。
她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他面前,她想用手去遮挡,但是遮如何能遮得住。
噌红着双眼,她干脆敞开,一手狠狠地拍在他脸上,力道比当面揭发他杀人的那次更重。
她恼怒:“李祜,你疯了!”
李祜没躲,硬生生地承受她迎面打来的耳光,眸光中反而盛着暮.色,嘴角冷冽地勾起。
“我最近确实疯了!”
眼前的人秾.艳.露.凝.香,李祜的耐心早就磨得干净,他揉了一把她的腰肢,将人夹在大臂内侧,径直扔在床上。
令泠后脊椎骨摔得生疼,挣扎着向后退几分,手脚并用去踢他,反而把他衣服弄得松松垮垮的。
“李祜,你…你不是不喜欢吗?何必…何必勉强自己?”
令泠想起那日他中了合欢散,也能用强大的意志力控.制住自己。
今日莫非就是因为房契,这个比合欢散的功效还大?
令泠胡乱地想着,开始有气无力地挣扎。
“令江受伤,你还因为温舒和我闹得不可开交,如今倒是半分都提不起兴趣?”
李祜拇指摩挲着她的唇瓣,双眸继续闪着不可名状的欲求。
“我闹是方便了谁?王爷难道心里没点数吗?和离早就是你我之间的约定,你何必要闹出这一场?”
令泠拨开他略带薄茧的拇指,泠泠地瞧着他冷笑道。
李祜怔愣片刻,颇为惊讶地望着她,而后才喃喃地道:“上次你是在做戏?”
一双闪亮的鹿眼和他硬碰硬地对视着,并不闪躲避让。
李祜忽地埋头冷笑,微热的气息悉数洒在她的颈间,心底生出一股薄凉之气,缓了一口气道:“所以,你早就不在乎!提早做好万全的准备。”
令泠拉过被子遮住身体,平静又清醒:“李祜,何必将话说得明白,你我原本就是没有交际的,我只是将事情拨回原点。”
李祜双手紧紧箍着她,眼神发出冷冽的光,盯着她许久才闷哼出声:“原点?你将我的生活打乱就想这样不负责任地一走了之?”
“还有,你是我王妃,何来的勉强?”李祜咬紧下颚,粗暴地将被子掀开,俯身倾压向她,手垫在她脑后。
令泠大脑空白一片,极速转动着眼珠,卷翘的睫毛上下颠簸。
明明不应该是这样的,到底哪里错了?
“你什么意思?”令泠细肩如筛糠般颤抖着,警惕地盯着他。
李祜凶狠的眼神在她身上捻过一遍,一只大手揉捏着她的腰肢,沉着嗓音反问:“你说呢?”
她身子如受到巨大惊惧的幼鸟般蜷缩成一团,但很快被人用手撑开。
最后她哑着声音抽噎着,妥协道:“好,我依你,那房契能给我?”
李祜直视着她,从怀中取出房契放在床头,令泠偏过头盯着它死死地瞧着。
一只熟悉触感的手把她的脸掰过来,将她的唇封.缄。
……
宁王府,凤仪宫的一位公公正朝这边赶来。
“王爷呢?”
那名公公的语气很着急,门口的侍卫也不敢怠慢径直将人带到墨韵堂。
柳嬷嬷正在瑶光殿外守着,她眼皮一下下地向上跳动着,趴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动静。
今日倒是分外安静些。
令泠死咬着唇不肯发出一丝轻.佻的声音。
李祜托住她,迎合着自己的节奏。
她不想承认身体就这样接受眼前的人,但眼尾的泪还是出卖了她。
他俯下身,舔.舐她眼角的泪,又吻了吻她的眼角,扣紧她的手指,暗沉道:“只有我听得见!”
……
令泠紧咬牙关,仍是不肯。
李祜腾出手死死地捏住她的下颚,撑开她的小嘴。
她惊叫一声,她羞赧地扭动着头,挣脱开他的钳制,拿手捂紧嘴。
李祜嘲弄地笑着,变本加厉地搅弄。
她眼角的湿红早已在帛枕上泅湿一片深色的水泽,身子再次挨上重重地一击。
一阵疾风骤雨,令泠终是受不住,死咬的最后底线也渐渐发出破碎的声响。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终归是要众里寻他千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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