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许贪玩了;二,素日里多留意她是如何待人接物的,也好学着点;三,如若她能指点你一二,要牢牢记在心里。”
“知道啦,娘。”严灵咧着嘴巴直笑,神采奕奕的。显然没将这些话放在心上。
严三夫人又是无奈又是气恼,只得狠狠地在她的额头上戳了一下,“你呀。”
......
话说常直领着伍娘和梅花往回走时,梅花甚是兴奋,倒没了素日里的谨慎,眼里充满了对常直的崇拜。
“常姐儿真厉害,连三夫人那样厉害的人都被你说服了。”梅花笑道。
常直眼底都是笑,看着眼前和自己岁数不相上下的女孩,虽显稳重,可到底还是带了点不谙世事的天真,不觉有点羡慕。想想自己,虽然父亲对自己甚是疼爱,但男人还是粗心了点,加上他忙于军务,便常常将自己带到营帐。有时,打完了仗,还会带着自己去伤患住处巡视,见多了战场遗留下来的残酷场面,自会有一种悲天悯人的情怀。相应的,也就比别的闺阁女子多了几分对世事洞明的能力。
而且,父亲常常对自己说,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比活下来更重要的了。
是的,为着这个期望,她不仅要活下来,而且要好好活着。
刚回到隐翠阁,兰花迎了上来,说二房的媳妇王氏已在大厅恭候多时了。
她尚未走到门口,王氏已走了出来,紧着步走到跟前,满脸笑容,双手握住她的手,笑道:“知道你忙于跟各姐妹说绣衣物的事,本想等你空了再来。但又怕你没有预到我的份。我也就舔着脸上门讨活来了。”
常直笑了,道:“哪里的话,现人手正不够呢,三嫂要来,自然是我的福气了。”
王氏眼角闪了闪,带着试探的意味道:“难道其他姐妹......”
“三房的灵妹妹和四房的穆姐姐、弱妹妹都已答应此事了,”常直忙接了话,边拉着王氏到屋里坐下,伶俐的梅花又叫人换了热茶来,又拿了些时鲜的果子上来。
“只是,即使严府的姐妹和丫鬟们都帮忙,对于那些流民来说,也还是杯水车薪。只能尽一分力便尽一分力罢了。”常直抿了口茶,笑道。
王氏见隐翠阁里众人分工分明,有条不絮地各自干着各自的活,且悄然无声,不觉在心里喟叹,恐怕严大夫人的雁平堂也不过如此吧。之前这小女孩刚到严府时,府内众人五味杂陈。有恼恨的,有欣喜的,有看戏的,有旁观的,这旁观者中便有自己。
现在看来,倒是小觑了她。
想及此,王氏眼中不觉又多了几分热情,又与常直聊了些许家常话。又问了常直这一路走来的所闻所见。每每听到惊险之处,便拿着帕子捂了口鼻;若然听到那些因战乱无家可归,饿死在路上的流民惨状,透亮的眼底倒也露出几分悲悯之色。
当听到常直常常跟随父亲慰问那些残兵时,她带了些敬佩问:“这些人想必再也不能在军队里呆了吧?”
常直听及此话,眼里不觉起了一层水雾,语带悲悯地道:“自然是不能的。这些人只能拿着抚恤回到家乡。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还好有抚恤。”王氏拍拍胸口,满脸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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