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深对此,甚是无奈且无语,他又不是吃人的怪物,至于如此么?
若是孟云裳知晓他心中所想,定会认同得不能再认同地狠狠点头然后小声咕哝一句:“至于,十分至于,万分至于!”
好歹,孟云深也意识到自己平日过于严苛,孟云裳对自己是又敬又怕的,想上前的脚步最终还是没迈出去,而是化作一句:“玩儿了许久,也该累了,午膳已经备好,回去洗洗便来用膳罢。”
天可怜见,孟大哥是真心出于真才如此说的,可落到孟云裳耳朵里,却变了味道,心中叫苦不迭:“完了完了,这肯定是我的断头饭,大哥肯定想先让我吃饱,然后再罚我去跪祠堂。”
这般想着,她死死抓着慕容璟的衣裳,打定主意死活不松手,孟云深却突然转头,对慕容璟道:“九皇子,您也一道罢。”
一回午膳,生生让孟云裳吃得心惊胆战,且是在另外两人云淡风轻旁若无她的谈话中心惊胆战般吃完,然后目送着自家大哥起身,离去,她的一颗心还是悬在半空,不敢相信自家大哥就这般放过自己了。
“你啊,既然怕侯爷,还不知收敛,到处惹是生非。”话语间虽是责备,语气却多是淡淡地无奈与宠溺。
孟云裳小嘴一撇,道:“大哥就是个老古板,不收敛也会被他罚,收敛也会被他罚,还不如不收敛,我是他妹妹,他也不会怎的我。”
“小姐,方才大小姐身边的半夏来,说是二小姐回来了,姊妹间三年未见,请您去国公府。”正说话间,暖冬过来如是禀报。
孟云裳为难地看了眼慕容璟,后者轻柔一笑,道:“去罢。”
“归陌哥哥,若是他们再欺负你,你就报我的名字。”孟云裳还是不放心,他虽不怕事,但从不惹事,无论是何种境地,能忍则忍。
慕容璟摇头:“你安心些,今日你上学堂那般一闹,谁还敢再欺我,去罢,路上小心些。”
孟云裳最终是被他哄着三步一回头地去往国公府的,刚到国公府,就撞上了不知从哪里跑回来的孟晖珏,二人素来不合,互相嗤笑了一声,正打算谁也不理谁抬脚进去,眼角齐齐瞥见孟荞岚的院子里坐了一个甚是眼熟的人——
“怎么是你?!”
“怎么是你?!”
两人异口同声,语气也是同样的厌烦和愤怒。
孟荞岚和孟荞岍闻声回头,还未来得及开口说一句话,便被孟晖珏伸手给扯到了一旁,孟云裳手中的长鞭也顺势落了下来,于石板上激起点点尘埃,一拉一扬,仿若做过无数次一般,配合得甚是默契。
“裳儿,不可胡闹!”孟荞岚回过神,忙开口训斥,可眉宇之间,却只有满满的宠溺。
“这是怎的了?”孟荞岍一头雾水,说孟晖珏不喜常嫣华她还能理解,可裳儿三年未归,同常家又素无交集,怎的也如此看她不顺眼?
对了,这常嫣华便是常家的嫡女,也就是孟三娘子的母家,行二,从前孟三娘子在常家不受宠,后来阴差阳错地结识了孟家三爷,后来嫁入镇国公府,常家立时仿若从前之事未曾发生过一般,厚着脸皮子以镇国公府亲家自居。
半月前,常家来信,说是常嫣华的母亲感了病,托孟三娘子照顾些时日,孟三娘子一向是记恩不记仇又极为重情的性子,自然不会不应,便让孟荞岍前往接人,谁知,这二小姐本事不大,脾性倒是不小,途中见孟荞岍骑马的身姿煞是好看,吵着闹着也要骑马,又反过来嫌他们走得慢,自己就跑走了,也不等他们。
她母亲病了,怎的也轮不到孟三娘子这个外嫁女来照看于她,可常家的那点小心思,谁看不出,只是孟家家大业大,不屑于理会罢了。
常嫣华虽不认得孟云裳,却也听过她种种事迹,早前在街上开罪了她,如今又眼睁睁见她一鞭子落在自己眼前,险些就招呼在了自己身上,登时吓得气血倒流,浑身冰凉,脑子更是懵得“嗡嗡”直响,说不出一句话来。
孟云裳哼了一声,道:“没怎的,本郡主见她不顺眼。”
孟云裳见好就收,她小霸王横行霸道惯了没什么,但孟三娘子还是孟家的人,又是长辈,她多少还是要顾忌一些。
孟晖珏却没那么多的顾虑,道:“真不知晓是哪来的脸!”
孟荞岍一巴掌敲上了他的脑袋:“就你话多,夫子没教你要少说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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