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云潇选择沉默。
他重拾碗筷,只想赶紧吃完离开。
想了想,他也往宁婳的碗里夹了几个菜。
哼,不能只让他一个人吃口水。
宁婳终于消停了。
门口一阵骚动。驿站老板朝外头望了一眼,闷头跑出去。
接着,便是影影绰绰的哭声。
宁婳问一旁的伙计,“怎么回事?”
伙计说:“外头有几位想来住店的人。我们告诉他们,这家店已经被包下,拒不收客。他们不肯走,我们老板正在劝呢。”
夏季白日短,窗外天色已暗。
宁婳道:“让他们进来吧。”
“您发话那当然可以,”伙计犹豫着说:“只是,人有些多。小店恐怕容不下。”
“磨叽。先留老弱病残孕,能住几人是几人。”
伙计挠了挠头,跑出门去。
没过一会,一群人进来了。
总共十来个,还没一个是壮丁。
老人穿着破旧的粗布衣裳,小孩穿着裁剪过的不合身的短衫……像是一群逃难的难民。
“这……”宁婳看到欲言又止的驿站老板,问,“贵店一共几间客房?”
老板说:“一楼加二楼,除去您四位的房间,和伙计们的宿房,还剩……六间。”
“你这小驿站连三楼都没有?”
老板嘿嘿一笑。
宁婳摆了摆手,“把我们的四间房浓缩成两间。剩下的分给他们。”
“这哪成!您是我们的贵客,这酷暑炎炎,怎么能让你们两人挤一张床呢!”
“难道,你们驿站不仅店小,床也小?”
“嘿嘿,还是比较大的。而且保证舒适,让您明儿都不想起床!”
“但愿如此。”说完,宁婳看向三人,目光最终落在穆云潇身上,“委屈一下挤一晚,你们觉得如何?”
司徒棠也笑道:“我没有问题。”
司徒探月犹豫了一下,“我也可以。”
宁婳对穆云潇挑了挑眉。
穆云潇:“我难道还能拒绝?”
宁婳笑道:“少装啦,明明知道我最在乎你的意见。”
“是吗,”穆云潇摊开手,“那我拒绝。”
“嗯?”宁婳没想到他真会这么说,一本正经的,看不出是在开玩笑。“好吧。”
望向司徒兄妹,“那只好我们三个委屈一下,今晚挤一挤。”
司徒兄妹:你一定是在开玩笑。
驿站老板连忙道:“要不,留三间房?”
“两间,就这么定了。速去安排。”宁婳摆了摆手,“你们吃饭了吗?”
那群难民显然没有想到宁婳会问他们,一时没有反应,其中有几个小孩倒是机灵,知道摇头一定有饭吃,立马拨浪鼓似的摇脑袋。
“果然没吃啊。那个,老板,给他们做点饭菜,少做多餐,直到他们吃饱为止,明白吗?”
老板:“少,少做多餐,为啥呢?”
宁婳解释道:“天热,食物不易储存。吃多少做多少,别浪费粮食。明白?”
老板还没答话,那头的难民齐刷刷地跪了下来。
“谢谢,谢谢恩人!”
“都起来。”作为一个还残留着现代气息的伪古人,她始终不能坦诚接受别人的跪拜,“帮你们不是需要你们的感激,而是因为,我钱多。明白?”
三人:……
难民相互掺扶陆陆续续起身,一个穿着短衫的小女孩跑过来,污黑的脸蛋上有着两颗黑葡萄似的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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