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颇也未占人便宜,本想也随个人道主义,只派五千将士上前厮杀。但为了防止这五千人有个什么拉肚子蹿稀,临阵脱逃的,廉颇还是加了几个替补的,也不多,刚刚好又是五千。加起来凑了一万整。
也不是占人便宜,这不得以防万一吗?
廉颇这般说道。
本以为这五千前军,会是精锐中的精锐,才敢这般明目张胆,真刀真枪地往上冲。可真到短兵相接时,廉颇才发现,这一群兵利甲亮的前军完全就是些软脚虾,不过一次交锋就被击倒在地,没有半分还手的机会。
后方观战的廉颇远远看去,有些人居然连刀剑都握不稳了。
对自己的目力,廉颇颇为自得。这到老到老,目力却是越来越好了。远至三百步,他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反倒是近在咫尺的物什看不大清了。
看着那一群抖抖嗦嗦的兵崽子,廉颇总觉得有异常。
看那大胡子的燕军,那一刀明明是照准后脑去的,只要砍准了。这边的赵人定然活不了,可刚一抬手,刀居然斜斜耷拉了下来,直接被抓住破绽,一杆子砸在腰间,整个人瞬间瘫了下去。
再看那不过四尺的短小汉子,在军阵中钻来钻去,没有人能贴身。看准时机,手中的小刀向一赵军的脚后跟划去,下一秒就可以挑断那赵军的脚筋,居然连皮靴都没能划破,小刀就被弹脱了手。直接被人一脚就踹翻在地。
如此情形,战场上比比皆是。
廉颇越看越不对劲。如果这群燕军身手不均是战场上长久练下来的杀招。他会怀疑这是一群不知好歹的膏粱子弟。
可这等身手,分明就是战场上的老油子。在长年累月的作战中形成的攻敌之法,已经深深印在了他们血液中。
廉颇忙向旗语兵招呼:“让他们别下杀手,尽量抓活的!把他们给老子逮回来,我们又多了五千好手!”
……
不过大半个时辰,一切尘埃落地。
赵军只有三个人破了点油皮,一个胳膊上不小心被划破了一道。剩下的人一点伤痕也没受。
那五千燕军,没有一个死人。人人带伤,却都不重。都只是打疼了,让他们暂时没有还手的力气。
每一个都被扒了身上的腰带,把双手紧缚在身后,双脚用胫衣交叉绑住了。反正都是一群糙老爷们,看光了也没什么。
再看那为首之人。
居然是廉颇的熟人,乐家老二。廉颇上前一问,明白了这来由。
原来是当初乐间在朝堂之上,质疑那栗腹,乐间也因此不允许出战。但为了燕国,还是让乐乘带了五千乐家老兵随军出战。
这五千老兵都是乐家军的精锐,本想让他们在战场上拿点功勋。
却不曾想栗腹这老东西,记恨上了乐间。既然哥哥无法出战,那就把气都出在了乐乘的身上,这五千乐家军也被连带着记恨了进去。
从蓟都到燕山脚下,这一路栗腹称粮草捉襟见肘,不够大军日常用度,让乐乘一行自行解决。
这几个月的大雪,山中哪还有吃的。还好此处人迹罕至,草根树皮还没人挖去。五千人吃着草根树皮战马,也还好没饿死人。
中军刚与前军汇合,先是因为战马死亡,五千人又挨了一顿鞭子。饱饭都不给一顿,又催促着过燕山继续开路。
众人刚过燕山,便与廉颇碰面。
然后呢?
然后就这样了,乐乘朝着身上紧紧绑着的腰带努了努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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